子桑云殊摆摆手,“无事。”
很快,寺门被打开,一位尼姑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对着子桑云殊打了个佛偈,“施主,慧心师太有请。”
料青推着轮椅缓缓前行,可能是早晨的缘故,寺庙很是安静,除了偶尔传来的钟声,就只有轮椅吱呀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房间停了下来,“施主,慧心师太就在这里面。”说完之后施了一礼,“如此,贫尼就下去了!”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子桑云殊眼中是滔天恨意,那个人就在里面,二十多年,她第一次前来见她,当年就是那个人,她的母后,将她推下了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听着里面的木鱼声,子桑云殊的眸子又是冷了几分,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料青有些猝不及防,只能愣愣地看着子桑云殊。
里面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跪在蒲扇上的人着一身灰色的尼姑衣衫,神色虔诚地跪在佛前敲着木鱼。
“二十年了,你终于还是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带着万般诸相的懊悔与苦涩。
子桑云殊冷哼一声,转着轮椅到她的面前,“父皇留给我的东西呢?”
“如果没有你父皇留给你的东西,你是不是一辈子不会来见我?”慧心师太转头,脸上虽然有几分沧桑,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采,只是此时,那双眼眸带了几分期盼之色。
“我愿永生不见你。”子桑云殊眯着眼眸,没有一丝一毫温度地吐出一句话。
“殊儿……”慧心师太柔声低唤,只是刚刚吐出两个字,子桑云殊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冷了,犹如结了一层冰霜,冷寒地有几分渗人。
“别那样叫我,你不配。”目光如锐剑一般射向慧心师太,也像是淬了寒雪,莫名有几分阴鸷。
慧心师太被子桑云殊的目光看地心中微微一惊,半晌才回过神来,却只能愣愣地说出一个字,“我……”之后便只能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再无了言语。
见慧心师太用那种目光盯着自己残疾的双腿,子桑云殊轻轻一笑,明明是很温和的笑意,可是在旁人听来只觉得像是坠下了万丈寒冰,遍体生寒。
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语气厌恶而又嘲讽,“别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有今日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慧心师太脸色微微一白,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就忍心那么对我呢?”子桑云殊话语带笑地说,可是那双清冷如雪的眼眸却是没有分毫笑意,只有绝彻的冰冷。
“对不起,对不起。”慧心师太摇着头,脸上没有血色,只能说出这六个苍白的字。
当年的事情是她的错,才会让殊儿落入如此地步。
“你知道当年我有多信任,多敬爱你么?”子桑云殊侧头苦笑,唇角勾勒出来的弧度却是极为嘲讽。
“因为那个人是你,我从来不曾怀疑的喝下那杯酒,可是也是你,将我拖入了地狱之中,将我所有的尊敬变成了笑话。”子桑云殊如毒蛇般阴冷的目光落在慧心师太的身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定定地说:“曾经我有多尊敬你,那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有多痛苦绝望,现在我就有多恨你。”
慧心师太手中的佛珠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那些事情她早就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傲儿与殊儿二人感情自幼比其他人要深厚一些,她最开始只是以为两人是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