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部自相残杀,家法不容。可要让我田七放弃报仇,那也是断不可能。春兰冤死那么多年,还在天上看着我呢。田七必杀严福光,就算违反家法,千刀万剐也在所不辞。如果您能够看到我们结拜的份上,就请先让我手刃仇人,再以家法处置我!”
“老七,你很好。”孟绍原淡淡地说道:“发现追踪那么多年的仇人,不冲动,隐忍到了现在,还能够从大局考虑,不牵连弟兄们,你真的很好。”
忽然,他冷笑了一声:“我们喝了血酒,就是兄弟。兄弟的女人被侮辱了,兄弟的女人被杀了,我这个当老大的,如果不为兄弟出头,那还算什么老大!”
田七又惊又喜:“孟科长,难道你……”
“稍安勿躁。”孟绍原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严福光是周伟龙带来的人,周伟龙又是元老,是戴先生的把兄弟,一个计算不好,周伟龙闹起来,戴先生也不好下台。这样,你严密监视住严福光,周伟龙那里,我亲自去拜访一次。”
田七默默点头,然后,他忽然跪倒在地:
“孟老板……”
他竟然把孟绍原叫成了“孟老板”:“我说过,我是你身边的一条恶狗,我们虽然结拜,但我知道我不配,还是你身边的恶狗。但这条恶狗,和过去的那条恶狗已经不同。我这条恶狗的命,死了,为了你孟老板死了!”
田七这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孟绍原,从这一分钟开始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起来吧,我在上海就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孟绍原冷冷说道:“我的兄弟,除了我,没人能够伤害。”
……
孟绍原现在简直成为了扬子饭店的常客。
大小姐来住这里,尚倩怡来了住在这里,现在考察团来了还是住在这里。
孟绍原打听到周伟龙烟瘾极大,因此特别去买了两条哈德门。
他夹着香烟敲开了周伟龙的门,一听说是戴先生现在手下最当红的孟绍原来了,周伟龙立刻客气的把他请了进去。
周伟龙的性格极为自负,早年他在老家丹墀照壁腾龙图案上撰写了这样一副对联:“岂是池中物,能兴天上石”。
由此可见一斑。
像军统什么沈醉、杨继荣、龚仙舫,还有湖南帮的“三李一金”等等,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他能对孟绍原那么客气,想来戴笠之前也已经多次和他提及过自己对孟绍原的偏爱。
“周区长,实在抱歉。”孟绍原一进来就说道:“您来了,我不但没去接你,连特别行动组都没陪着您考察,失礼了,失礼了。”
“无妨,无妨,戴先生和我说过,你正好有任务在身。”
周伟龙对于初次和孟绍原见面,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虽然在上海,可是南京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个孟绍原蹿红的速度让人惊讶,屡立战功,被戴笠宠得和什么似的,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为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不仅如此,深得戴笠信任的唐纵,还是孟绍原的老上司,上次唐纵去上海公干,周伟龙宴请他,唐纵一样对孟绍原赞不绝口。
周伟龙虽然自负,但不是傻。
他在上海,是封疆大吏,而孟绍原则在天子脚下,是朝廷重臣戴笠手中的王牌,这样的人,能够搞好关系是一定要想方设法的。
按理说,像孟绍原这样红透半边天的年轻人,一定会很骄傲。
但今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