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的脑袋里好像有一根针猛然刺过!
郑红杉,代号:
鸽子!
不是“他”!
是“她”!
何秀明的信里,多次使用了“他”,这成功的误导到了孟绍原,一直认为“鸽子”是个男的。
可他是在用现代人的思维去观看这个时代人写的东西。
1918年,刘半农发明了“她”字,用来取代汉语里的“他女、那女的”,但却引起了极大争议,甚至还引起了一场批判他的轩然大波。
整整二十年过去了,“她”字依旧没有被所有人接受,很多老派人,无非男女,还是坚持使用“他”。
郑红杉,是她!
孟绍原不但脑袋里,心里也被一根根的针刺过。
他在上海一直都很反对女性当特工,尤其进行潜伏任务,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了,女性特工一旦被俘,面对的遭遇将比男性特工可怕十倍百倍千倍!
“鸽子”从暴露开始,遭受了怎样的噩梦?
郑红杉在微笑,可是她笑容中带着的那份忧伤,瞒不过孟绍原!
孟绍原也微笑着:“郑小姐真是漂亮。”
“多蒙夸奖。”郑红杉礼貌的回了一声:“我听机关长阁下说,刘先生精通日语、汉语、英语,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同样对着三种语言有所研究,或许可以探讨一下。”
“郑小姐说的没有错。”芳贺则江帮她说道:“过去郑小姐担任的就是高级翻译工作,后来被大日本帝国的精神文化所感召,愿意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啊,郑小姐,这是两位美国来的记者,你可以告诉她们,军统是个多美可怕无耻的组织。”
“我很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郑红杉始终都保持着笑容。
“没想到机关长阁下身边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趁着郑红杉接受采访的时候,孟绍原笑着对芳贺则江说道。
“最早,她不是被我发现的。”芳贺则江放低了声音:“她的身份暴露后,遭到了审讯,她很快就叛变了。一个女人,是无法应对那些羞辱的。我们绝对她还有利用的地方,所以把她送到了武汉,由我亲自负责,岛本君对她也感兴趣吗?”
一个女人,是无法应对那些羞辱的。
孟绍原的心里又开始疼了。他清楚的知道“羞辱”中的意思。
可他还是笑着:“机关长阁下对她一定也很欣赏吧,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不,不。”芳贺则江若无其事地说道:“从情报层面来看,她是我的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是一个女人,她对帝国犯过罪,所以无论我让她做什么,都是在向帝国赎罪。岛本君是个风流的人,宴会结束之后,需要我安排一下吗?”
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我不但要和鸽子接上头,还要想方设法把她救出去,哪怕再危险也要救出去!
孟绍原在这个时候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啊,那就太感谢机关长阁下的安排了,一会,我可以和她跳个舞吗?”
“当然可以,你要和她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芳贺则江和美座时成一起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客人们基本都到齐了,这是为了明天的亲善大会举行的序幕。
还是不变的旋律。
日本人先是向客人们介绍了日本占领武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