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早,路上几乎没有甚么人。等两人到了老屋,一家子正和乐融融地吃着早饭。看着他们进来,赵氏当下就沉了脸,冷哼道:“哪家的新媳妇敬茶还要让公公婆婆等着的,老二,你媳妇的架子这般大,我们可受不起。”
听赵氏这一说,张老头的脸色当下一沉,赵氏大儿子和媳妇事不关己吃着饭。几个小的一脸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赵氏本来就讨厌张承明,连带着对丽华也不待见。虽然丽华是秀才公的外孙女,但是一想到他们那几间青砖大瓦房和二十亩土地,如果他们没有成亲,那些现在可都是她的了。想到这顿时气闷得慌,心痛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如今再看两人都是一身新衣,男人的高大壮实,女人花枝招展,又一副娇滴滴的小姐样儿,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
张承明握着拳头正要说话,丽华连忙暗中拽了他一下。
丽华上前一步,盈盈一拜,“打扰公公婆婆用早饭,是我们的不是。”随后起身说道:“因为我们先去给娘上了香,再来给公公婆婆敬茶,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听闻丽华的话,赵氏脸黑的像锅底,这二媳妇还真是和那畜生一样让人讨厌,提那个短命女人干啥。死了还要压着她一头。
不过,张老头的脸色到是好了不少,死者最大。他们先给承明娘上香也是应该的。
丽华也知道今天会被赵氏刁难一番,无非是想借机给她个下马威。震一下她罢了。但她也不是软柿子任由她拿捏。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过来受气,但是赵氏毕竟是张老头明媒正娶进来的,名义上是他们的婆婆,今儿这敬茶是怎么样也少不了的。
丽华顺着微垂的眼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传说中的赵氏。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乡下老妇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身材有些发福,瘦削的脸,面色黝黑,一双上斜眼,抿着薄薄的嘴唇显得很是刻薄。此时正端坐在桌上,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们。张老头身材到是高大,长年的劳累使他背有点驼,头上已依稀有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丽华猜张承明的大眼睛应该是随了她娘。
赵氏还想说啥,被张老头瞪了眼,张老头在旁边打着圆场,“老大媳妇,还不快去灶房把茶端上来。”
老大张大金也就是赵氏和前夫生的儿子,他媳妇是赵氏的娘家侄女,小赵氏有些为难地回答道:“爹,可是家里没有茶叶。”
张承明一听就要上前,丽华怕他闹起来,今儿可是她过门的第一天,大闹起来肯定不行。赶紧道:“不碍事,公公婆婆你们先用早饭。我有带茶叶和杯子,我们先去灶房泡茶。”
张承明脸色铁青,丽华也没有说甚么。还好她先有准备。可能是新媳妇受婆婆刁难这种事电视里演得多了,丽华就多留了个心眼。现在她要先去灶房看看有没有开水,依赵氏的性子不一定会先给她烧开水。
两人来到灶房,果然锅里都是空的,旁边也没有热水壶。张承明去烧火,丽华望着脏兮兮,油腻腻的灶房蹙了蹙眉头。不得已先刷了几次锅子,再烧开水。
丽华他们泡好茶过去,张老头赵氏他们刚好吃完早饭。
丽华跪在蒲团上,两手端茶平举于头顶处,恭敬地说道:“公公,你喝茶。”
“好好好。”张老头接过茶,喝了一大口,又说了几句要他们好好过日子的话,然后递了一个小红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