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沄现在只能庆幸,这里不是大周, 否则傅朗已经可以来提亲或者被萧家人宰了。不过,如果是在大周, 估计被仆妇环绕的他身上也定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偏偏这里是现代,男性之间裸裎相对, 帮忙换个衣服什么的, 根本算不得什么事,何况傅朗还是为了照顾病中的自己,说到底确实是不知者不罪。
但是, 明知如此,萧悦沄还是觉得异常羞愤。曾经那世家子的矜持风度、如沐春风的待人接物全被他抛去了脑后。
刚想坐起身,谁知一动,一股酸胀的痛感便从后臀上强势袭来,萧悦沄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捂着后腰险些趴倒在床上。
幸好疼的位置不是不远的某处更难以启齿的地方 , 否则萧悦沄便直接拔出墙上的剑让眼前人血溅当场了。
傅朗忙上前扶起他,解释道:“小心,你……那里被打了一针。”
萧悦沄只有在上次弟弟去医院时去接种了一些疫苗, 针都扎在了手臂上,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被人扎屁股针的一天。
想到在医院里见过的场景,想到自己几小时前应是也被人撩开裤子打了一针,萧悦沄愈发觉得羞耻,他挣脱开傅朗的手,轻轻调整自己坐起的姿势,小心避开臀上的伤口。
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弟弟一走就遇到这么多事。萧悦沄郁闷地想着,心底生出一种哭诉无门的无力感。
见萧悦沄裹着被子呆呆坐在床上生着闷气,那委屈的模样让傅朗见了又心疼又心虚又有一点好笑,他想了想,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出了房门。
萧悦沄意识到傅朗出去了,微微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点别扭,他……就把自己一个人晾这儿了?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萧悦沄猛地甩了甩头,趁着傅朗不在,悄悄掀开一些被子,看了眼自己后臀处胀痛的部位,见白皙的皮肤中间有一个红色的针孔,周围已经起了些许淤青,更宽阔的空间上还残留着黄□□用酒精的痕迹。
萧悦沄皱眉看着伤口,喜净的他此刻很想用毛巾将那处四周都擦拭干净。
另一边,傅朗来到厨房,刚才还算镇定的神色蓦地产生了裂痕,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撑住琉璃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对他来说也绝对是个艰难的考验。
傅朗调整好情绪,摸了下早上烧开的水壶,见温度正好,便倒了杯水,然后回到卧室。
萧悦沄耳朵一动,立刻放下被子,重新捂好自己,果然见傅朗回来了,他手中正端着一杯水,然后又拿起床头柜上方的药包,倒出几粒药丸,递给萧悦沄,道:“该吃药了。”
萧悦沄看了下那四粒各色药丸,没问各自的功效,更没有任何疑虑,他默默地接过,喝一口水将药丸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水是温热的,对自己来说正好。萧悦沄瞟了眼傅朗,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半天,萧悦沄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等到晚上,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周末,傅朗一整天都在家中照顾他,还煮了一锅没什么滋味但分量十足的肉粥给他充饥,倒着实让萧悦沄惊讶了一下。
君子远庖厨,是他在大周时对士族人家中规矩以及所有顶立门户的男性刻有的印象,虽然到现代后听说家庭单位中已经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制了,但他毕竟不怎么去别家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