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萧家彻底一蹶不振。人们提起萧家,在怀念战神一般的萧震父子时,都忍不住摇头骂几句鼠辈一般的萧家除大房外的其他几房。
有对比就有伤害,名声坏了,家底薄了,萧家其他人再想从军也会被人耻笑,连萧家儿女要联姻都找不到好对象,只能往次几等的人家里寻摸,甚至不惜结亲商贾之家,谋求孙媳嫁妆来维系体面。然而在知道镇远侯府是个无底洞,且冲着勋贵之家的牌子依附上去却没得实惠的商人们也逐渐不再给侯府面子了。
嫁妆被卡死,终日吵闹,家宅不宁,女眷和儿女素质更是一般。
眼看着一个如日中天的家族就这么飞速衰败下去,让人唏嘘不已。
之后,数年过去,经过一番争斗,宫女所出的原本小透明一般被丢在军中磨砺的四皇子一飞冲天,将老皇帝逼得退了位,荣养在深宫中当起了缠绵病榻的太上皇,而昔日不可一世的太子则被灌了一杯毒酒,其子孙也被贬为庶人。
铁血新皇即位,大赦天下,次年改元兴泰。
没有资格参与这番权利角逐的萧家早年的家底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勒紧裤腰带,走门路跑关系,总算给孙辈谋了个官职,虽然不大,但总也能让人看到希望,为此萧家二房和三房彻底撕破了脸。
看着两个儿子反目,翻起萧家不堪的种种往事咒骂责怪对方,苍老憔悴的镇北侯终于抗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本就摇摇欲坠的林氏见状,惊叫一声,也跟着晕了过去。
争吵中的两兄弟顿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急急地冲了上去。
一旦两老有个三长两短,萧家人就要守孝了,那官职可不等人,钱不就白花了?
“爹娘,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伴随着一声嚎叫,一时间,正房内外乱作一团,后院的女眷们也都惊动了,偌大的镇北侯府一阵兵荒马乱,纷纷吵嚷着要去寻大夫,四处求灵药,务求保住两老的命。
然而,三日后,镇北侯府还是挂起了白幡。
除了几个祖上与镇北侯交好的勋贵,出席镇北侯夫妇葬礼者寥寥无几。
继承爵位不久的新任英国公看着正中的牌位,萧瑟的灵堂,心中不禁唏嘘。
世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善待洋哥儿兄弟,至少萧家表面上的恩宠绝不会少。未来凭借洋哥儿的出身和资质,大有可能重振萧氏的雄风,萧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新皇爱憎分明,昔日在军中受过萧震父子的恩,这些年能一步步掌握军权也多有赖曾经萧震父子手下将士的帮助,毕竟当年皇帝和太子设计陷害威远大将军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全无马脚,醒过味来的将士们多少都寒了心,更有甚者对那对天家父子彻底没了好感,这才扶持有军中背景、勇武不凡的四皇子上位。
因而,尽管萧家主支也就这样了,但萧氏一族未来只要有人出头,应当不至于彻底败落下去。他隐隐听说,新皇已经在派人暗访萧氏旁支的子弟,想从中挑选出良才过继给萧震,承袭镇北侯的爵位。
思索间,英国公一脸肃穆地把三柱香插在了香炉上,然后朝萧家人点了点头,在一片谄媚声中大步走出了灵堂。临行前,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的英国公回首看了眼镇北侯府的牌匾,然后一挥鞭,率队策马离开。
萧家,到底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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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过继给萧震的一个萧家旁支子弟作为承重孙出孝后,正式承继了镇北侯爵位。
萧家二房、三房和庶出四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