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可一世的话,韩绽眼中爆起了一阵怒意的星火,面上的每一根肌肉仿佛都因为愤怒而在震颤着。
他登时一声断喝道:“咱们十八年前就已恩断义绝,就算流着同样的血,你也早已不是我的兄弟,还说什么情面,讲什么血肉亲情!”
他这一声断喝发出,却赢得了一声意料之外的喝彩。
顾云瞰一听韩绽说完,就忍不住大声叫好道:“说得好!说得妙!”
若不是因为中了毒被困在椅子上,他早就蹦起来鼓掌喝彩了。
曾必潮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反气道:“老曾你瞪我做什么,我是恨他杀了老张,但就冲他说的这番话,我也敬他是个好汉!”
曾必潮只道:“我瞪你还不是为了你?你莫非忘了就是这好汉一刀砍你胸上,让你再也无法喝酒的?”
酒是顾云瞰的命,不让他喝酒,就等于要了他大半条命了。
刚开始不能碰酒的那几年顾云瞰过得是何等艰难,就只有曾必潮看得清楚。
顾云瞰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隐痛,面上却大大咧咧笑道:“他不能让我喝酒,我也废了他一只招子,我和他算是扯平了。”
可他笑着笑着,却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好像忘记质问白少央为何会张朝宗的锦衣绣罗掌了。
可他刚抬头想问,却见白少央已弃了刀,取了地上一把剑,奔着韩绽和韩纵而去。
盛花花瞧着他冲到韩绽身边,面上神情愈发古怪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白少央本是可以用刀的,可众人就在一边看着,他若无意中使出和韩绽十分相似的刀法来,只怕比使出张朝宗的剑法来还要糟糕。
而在场之人中,唯有他最清楚韩绽此刻的状况。
这个汉子看着是威风凛凛,可为了给白少央逼毒,耗去了大量的内力,只怕前五十招还能撑一撑,过了这五十招就要内力耗尽,任人宰割了。
仇是仇,恩是恩,他总得先把这烫手辣心的恩情给还了,再好好报仇,正经坑爹。
可他跃到韩绽身边的时候,韩绽却目光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得他心底拨凉一片。
白少央知道他已经看出了什么,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解释的良机,只能挥剑相击,与他刀剑合璧,共同对敌。
在此同时,叶深浅也找到机会一掌拍在了典彩儿后背上,只拍得她吐出一口血来。
他这风风火火一掌过后,就再不恋战,转身一跃就跃到了白少央身边,加入了他们的战局。
白少央看得眼前一喜,但却发现叶深浅唇角含笑,面上却仍十分苍白。
他立刻猜出了这人在典彩儿那边磨磨蹭蹭半天,是因为身上余毒未清,发不出全力使不出神威来。
他用的不是趁手的兵器,叶深浅身上的毒也没有解尽,韩绽的内力也去了大半。
他们三个人一体对上了越战越勇的韩纵,却刚好都差了一口气,不在巅峰时的状态。
这下乐子可真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