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当如何补救?
白少央心中思绪如潮,面上却安然如山道:“你是觉得凶手身上有新伤,所以才来诈我一诈?”
叶深浅道:“我碰巧遇上小陆,是他告诉你身上药味更浓,血气更深,所以我猜你要么是旧伤恶化,要么是受了新伤。”
小陆啊小陆,你可要把我给害死了。
白少央心中把陆羡之责了个千遍万遍,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揪出来,把他英俊的脸蛋从白的捏成青的,再从青的揉成红的,凑出个七色彩虹才叫好看。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找足了不在场证明,却偏偏败在了这证人身上。
可叶深浅在跟前,白少央也只能把这些情绪都压在心底,藏得严严实实。
他只翘了翘二郎腿,闲适一笑道:“你难道没有想过,那或许是凶手自己出的独门暗器?”
叶深浅却摇了摇头道:“付雨鸿的‘四尾镖’形状极为奇异,那凹痕只有可能是‘四尾镖’留下的痕迹。”
这一招被对方拆了回来,就只好另出一招了。
白少央敛了敛神,屏了屏气,面上坦然一笑道:“看来那凶手要比你我精明多了。”
叶深浅挑眉道:“精明?”
白少央叹道:“他只需把付雨鸿的暗器往墙上轻轻一点,再收走暗器,你就一定会这么想。这若还算不上精明,那怎样才能算作精明?”
叶深浅笑道:“他若是故意这样布置,又何必拿花瓶挡住凹痕?若是没人发现这花瓶被人移过,岂非是多此一举?”
白少央笑道:“看来那人一定很了解你,算准了你能看出来花瓶被人移动过。”
叶深浅只目光深深道:“但那人再如何精明狡诈,也做不到一件事。”
白少央奇异道:“他做不到什么?”
叶深浅笑道:“他没法把付雨鸿的暗器扎到别人身上。”
白少央叹道:“这他倒的确做不到。”
叶深浅又道:“只要我提醒罗春暮一声,让他找个借口把庄内众人身上的伤口都一一查看过,就能看出凶手是谁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少央再去强辩,就显得极为无趣了。
所以他只是波澜不显,面上淡淡道:“如此一来,罗知夏冤屈可解,你也能名扬江湖,看来这是皆大欢喜了。”
叶深浅叹道:“大家都要欢喜,可那凶手就要不欢喜了。”
白少央笑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何必去管那凶手如何处境呢?”
叶深浅却道:“若那凶手我放在心上的人,那我自然得管,而且得一管到底,绝不放过。”
白少央把茶杯重重一摆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走了。”
这暮光荡在他身上,就如一道道金纹蔓了开来,竟叫他的面容亮得有些刺眼,叫人无法细心琢磨他面肌上微小的颤动,只看得到一片亮堂堂的面相,一张白乎乎的面孔。
叶深浅只喟然一叹道:“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白少央见他明着把话挑白,索性冷冷道:“你要我说什么?既然你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心就认定凶手是我,为何不索性去找罗春暮,让他扒了我的衣服,把我身上的伤口都摊开来让你们瞧瞧!”
叶深浅见他说得极为凄然,心中不忍道:“我没有认定你是凶手,我只是想把你身上的嫌疑给清了。”
白少央气极反笑道:“小陆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咱们出了朱柳庄的刀山,又趟过赤霞庄的血海,风雨劫难都经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