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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山中一小叶洞中剑骨花
这本是他紧张时常做的动作,有时他会擦好几次,有时他也会擦十几次。

    而如今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躁郁感,所以连他自己也记不得究竟擦了几次了。

    这地方越是平静,他就越是烦躁。

    因为这份平静让他想起了山雨来前的泼墨天,不见半分雨丝,唯见乌云摧城。

    可这份虚伪的平静只怕未必比蜉蝣的性命要长。

    待潜伏在湖面下的巨兽破水而出之时,便是戏阁鏖战之日。

    不过这台上演的是节烈忠义、豪情壮志,台下看的却满是机关算计、贪嗔痴怨。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讽刺的事,讽刺到白少央忍不住又多嚼了几个核桃。

    自从他拿起核桃之后,就仿佛停不下来了。

    他吃得实在太多,也实在太快,快到陆羡之也没的吃了。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像是从来都没吃过核桃一样?”

    白少央苦笑道:“也不是从来没吃过,不过是二十年没吃过罢了。”

    陆羡之奇异道:“你也不过十多岁。二十年前不是上辈子的事吗?”

    白少央却点头道:“算一算的确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这秋日的阳光本该是最怡人的景,可这光照在他身上,仿佛是洒下的新雪,落下的白纱,不仅没每驱散他身上的清寒之气,反倒使他的面色更添一重苍白。

    白少央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悲哀感。

    这似是一种陆羡之从未看过的悲哀。

    他走过许多地方,叹过壮士白头书生落第的寂寥,见过蓬户瓮牖处穷苦小户们的挣扎,听过烟花女子们婉转承欢背后的轻泣,但这些人的悲哀总是有迹可循,有因由在前。

    这个少年的悲哀却仿佛是无形无状,无由无果。

    可这份怪异的悲哀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因为白少央很快就转过头来,冲着陆羡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