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左奎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晚饭时,亲家公那表现让他很在意。
难道弗儿出息了不好
“老婆子,老婆子”
左奎推了推钱氏,“醒醒,醒醒。”
“你作甚啊”
钱氏被闹醒了,有些生气地道“半夜不睡觉,你做什么”
“嗳,你说,你说咱们大孙女当官这事是不是不好我这琢磨着亲家公的话,那,那好像是个龙潭虎穴啊”
“你知道就好了”
钱氏翻了个白眼,“所以还想让大孙女当皇后那是什么地方啊你没听戏文里唱啊这些富贵人心眼儿多着,咱家现在又不愁吃穿了,就要那虚名作甚大孙女如今是县主,只要咱们不犯傻,一辈子都安安稳稳不会给人欺负了。”
钱氏顿了下,又加了一句道“只要鞑子过不来”
“可我不明白啊。”
左奎有些困惑地道“那陛下干嘛还要让大孙女去当官”
“我哪里知道”
钱氏又翻了个白眼,“咱们乡下人哪里懂这些不过我听大郎媳妇,大孙女,亲家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捣乱在压制大郎可有功不赏又说不过去,所以才拿咱大孙女出来顶缸所以我跟你说了”
钱氏又烦躁了起来,“不要听那些人噱,他们都没安好心,咱们大孙女的师父是神仙,他们说那些话都是哄你开心的,你还当真了咱们农家人,能吃饱饭就是福气了,你别被人几句好话一说,就找不着北了,说到底,咱们就是个泥腿子,别忘本了”
“嗳,我,我这不是也想弗儿好吗”
“呵,我看你是想沾孙女光,自己也好威风威风。”
钱氏冷笑,“咱俩年轻时可想到有今日你能想到你个泥腿子能穿绸缎能睡这么好的拔步床亲家说得不错,这都是大郎拿命换回来的,咱们可要惜福,可别一山望着比一山高,咱命薄,福多了也受不起这不,莲儿家的夫郎不就没了么就是没这福气啊”
“你说,这弗儿要真是当官了,让几个娃儿也跟着去怎么”
“啪”
钱氏转过身来,对着左奎脑门就是一下,“你可别给我打什么主意没听亲家说说咱大孙女是那什么鸡的人也有,你还想给她再整点麻烦想都别想咱们的日子现在够好了”
“我,我这不”
“你这啥咱们家的孩子有几个能干的能给大孙女写文书还是能给她挡刀行了,行了,你别想这么多,快点睡,明个儿早点起来,我要给大孙女弄点红糖糍粑吃,瞧她瘦的的,眼都凹进去了。”
被自家婆娘臭骂了一顿,左奎也没啥想头了。他翻了个身,想想这些日子给自己送礼的人,忽然觉得老婆子说得挺有道理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还是离他们远些好。再说,在那些人身上也找不到什么优越感啊
这一想,他也不烦恼了,想着明个儿也早些起来将院里自己种的香葱都收拾了,给大孙女弄些葱油饼吃,看着是瘦了不少呢
第二日,天还没亮,钱氏与左奎便起来了。他们一个敲糍粑,一个割香葱,才忙活到一半,便见椿芽过来了,顿时有些吃惊,“椿芽,怎这早弗儿起了”
“是呢,在梳洗呢。”
椿芽打了个哈欠,“军营里都是这个时候起的,姑娘都习惯了。”
钱氏一听就心疼了,“这好好的姑娘怎遭这罪哦回来了就多睡睡,你去跟她说,老婆子跟她爷给她弄好吃的,让她晚些再起来,不然我可来不及做。”
椿芽听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