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一脸冤枉,“如今你可是我们单家的当家人,我们若是能出得去,怎能让你在那儿受苦”
“你,你们”
被搀扶着到花厅的白氏听到这话,气得身子直哆嗦,“你们”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只能望向自己的夫君,任由眼泪滴落。
将妻子的委屈看在眼底,单罗春冷笑了声,道“我已准备交税银了,城外西郊的庄子卖了足够凑这笔”
“什么”
话还未说完,三叔公便是跳了起来,“你这不孝子竟是要卖祖产”
“三叔公怕是记性不好了吧”
单罗春冷笑,“西郊的庄子是我当家后攒下的产业,如何算是祖产再者,即便是我从父亲那儿接来的又如何当年祖父母故去,已分过家产,我自个儿家的东西愿怎么就怎么,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典卖家产还有理了”
“是啊,是啊,大春,你怎么这样跟三叔公说话”
“怎么诸位是要我死了才开心吗”
单罗春指着余风等人,“他们那县太爷杀了上万鞑子眼都不带眨下的杀我一个商贾算什么再者我死了,她就不要咱们交钱了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还敢以长辈自居不慈也就罢了,居还如此愚蠢她左弗的名字知道叫什么意思吗弗,矫也她这是要矫我们的命我倒了,单家也完了,她手里有圣旨,一个抗国法的罪名便可抄家灭门不然你们以为她何以这般肆无忌惮”
单罗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越发嘶哑了。想起这几天过的日子便觉一阵胆寒。
县太爷给人上枷不是没见过,可如此蛮横,有织造府大太监拦着的情况下还敢给人上枷的县太爷却是没见过
她不怕,真的不怕
此人不但胆子大,且颇为城府。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摆出软弱可欺的模样,然后等民心抓到了,就杀他这只鸡来震慑他人
好狠呐
单罗春的心都在淌血。
做了一辈子生意,一向都是他算计人,可没想到这回却被人算计。别人早知道他们不会老实交税,所以才定了逾期翻倍的规矩,就等着他们撞上去了
最可恨的是那朝京门的宋煜竟也投靠了她若不是如此,恐怕她还不敢这么大胆吧
这知府大老爷真有意思啊自己看风掌舵,竟是在最后关头将他们卖了,好,好,好得很
“说完了吗”
余风冷冷道“我们县太爷说了,若是单爷拿不来银子那还得回去站笼。”
“这位衙役老爷。”
白氏哭着福身,“你看我家老爷如此虚弱,能不能请县太爷通融我们定会在这几日内凑足银钱的”
“这小的可做不了主县太爷说了,拿不到钱就得回去站着,站死不论反正还有单家在”
三叔公目眦欲裂,“狗官竟如此猖狂”
“老东西,说话注意着点”
李想一拔刀,“县主是什么身份你个狗东西是什么身份侮辱县主,我当场就可砍了你”
“你,你敢”
“你试试”
李想一刀挥过去,惨叫声响起,一个发髻掉落在地,冷冷的声音响起,“这次是以发代首,再敢胡咧咧,下次就是你的脑袋了。”
“你,你们”
三叔公瘫坐在地上,本束在头顶的发髻已被李想砍了下来,现在头发只到了肩膀,看着颇为狼狈。
单罗春眼底闪过一丝痛快。
这群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