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游街,那场面太壮观了,尤其是李谂平日结怨颇多,那些有与他过节的人此刻充当了传播器的功能,呼朋唤友间,便是将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去。
一群住在城外的乡绅得知消息后,也纷纷赶来。
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这时要不出头,就等着被那女屠夫逐个击破,弄死吧
只是直接找左弗理论也没用,像这样无法无天的人还是得朝廷出面,让知府去与她理论
于是这伙人集中到府衙前便是一顿大哭,一副死了娘老子般的模样,逼得崔玉舒不得不出来了,这病是装不成了
他心里也有气。
这左弗也太乱来了,吃相太难看了对付这些乡绅岂能蛮干若是一纸诉状告到朝廷,大家都得倒霉啊
只是生气的同时,他也觉得痛快。
这群王八蛋仗着在此地经营几代人,多将外来官不放眼里,总是暗地里使绊子,现在想起他是知府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将一群人迎了进来,听完这些人的诉求后,崔玉舒摆出一张苦瓜脸,“她有圣旨在手,又有大义在身,本官一寒门弟子,在朝里无甚根基,又能拿她如何”
这是不想管了
一群乡绅冷笑,有人便拱手道“大老爷,她这么闹腾下去,咱这常州可就完了,到时老爷要作点什么,怕也不便吧”
崔玉舒脸上苦巴巴,心里却是冷笑。
你们连罢市都做得出来,老夫还怕你们什么吗这左弗行事是鲁莽,可不鲁莽还真治不了你们啊
“咳,咳,老夫年岁已大,又是个愚钝的,便是有心也管不了。再者,李谂隐了十七万亩地未缴纳,这也是事实。前两日,她就派人递了证据过来,只是老夫觉着事关重大,须得核实罢了。”
“看来老大人是核实出结果了事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看来老大人也觉着李谂该死了”
“该死不该死也不是老夫说的,乃是国法定的。”
崔玉舒冷着脸道“他隐了这多田地,已是国法难容,这左知县为顾全他的面子,请了六次,六次都不去,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她左弗”
“哈”
众士绅彻底怒了,“老大人这是要偏袒那屠夫”
“混账”
崔玉舒一拍桌子,怒道“本官依法办事,何来偏袒反是尔等,占尽乡邻便宜,怎得还隐瞒土地,为祸乡里李谂只要补交了粮食,老夫会为其说情,让左弗不追究其他罪过”
“人都拉去游街了,您还未叫人过来”
乡绅们根本不惧怕知府老爷发火,反因着崔玉舒口气强硬来了火气,大骂道“你这庸官比那贪官还可怕事事不做,就把着风向行事,圣贤书当真是读狗肚子里去了”
“大胆”
崔玉舒大怒,“本官再不济那也是朝廷的官尔等虽有功名却也不能如此羞辱我”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若觉本官无能便觉着吧,你们能耐大,找左弗说情去来人,送客”
“狗官”
“一丘之貉”
“定是收了好处”
一群被轰出衙门的人骂骂咧咧的,气得崔玉舒几欲吐血。
明明是他们一直在捣乱,害得自己什么事都不能做,居然还骂他是庸官
“尊翁,莫要生气,咱们就不管,看他们能怎么办”
“这个左弗也真是的行事竟这般鲁莽,这若参上去了,我跟她都吃不了兜着走老爷我怕什么不就怕他们朝里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