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的人自然不是用吹气球的方式改变声音的。开玩笑,这东西搞不好就要出事的,而且效果还不持久,过堂审问要说的话多了,靠这个显然是不行。
所以左弗直接买了个变声器套装,用这个来保护证人是最合适不过。连声音都变了,所以证人也就不用害怕担心报复了。
当然,现在轿子里坐的是自己人,毕竟在没看到她的能耐前谁真敢来告李家大老爷
“你是何人为何不敢与老夫当面对质”
左弗笑了,“李家老爷乃是本乡举人,家大业大的,难道别人就不怕你打击报复吗好一个金举人啧啧,你靠着投献弄多少好处了怎还不够吗将一亩的地说成三分,这么多年了,你那十七万亩地得交多少粮才够”
“你完全是胡扯”
李谂呵斥道“这都是有官府文”
“官府的文书就不能做手脚吗”
左弗冷笑,“没官府参与我才觉得奇怪,不然谁有这胆子可以隐瞒田亩”
左弗从椿芽手里接过一堆本子,扔到李谂跟前,冷声道“真有意思你太祖父在世时,田产就增多,可等你爷爷升成宁波知府后,这田产居还下降了。月月少,年年降,你跟我说说,你家是有什么人得了绝症还是怎么滴是年年死人,月月有人得绝症吗不然这田怎么一点点变少了”
左弗冷笑,“还请李举人跟本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不能典卖吗”
“典卖祖产乃是大不孝”
左弗扬唇,露出一丝讥讽,“你们李家人可真团结,卖祖产也没人闹,当真是和睦之家啊”
“我李家母慈子孝,就是这样和睦。”
“是吗”
左弗又笑了,“好一个和睦之家。那本官就问问你,万历四十七年,你家一下少了三万亩地,你能跟本官说说你这些田卖了多少钱卖给何人买卖契约何在”
“时岁已久,契约已寻不到了。”
“嗯,说得有理。”
左弗点点头,“可本官翻遍衙门记录,将官牙历年所作文书翻出也未寻到相关记录,这你该怎么解释”
“这该问衙门,怎问起老夫来了”
李谂嗤笑,“难不成衙门的事是我们李家代管不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哦。”
左弗轻叹了一声,道“来呀,给我上夹棍。”
“你敢老夫是举人,未革除功名前,谁都不可对老夫用刑”
“圣旨在此,陛下许我便宜行事之权”
左弗拿出圣旨,“你隐瞒田地事实已清除,本官已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叫你问话不过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既你不要,那本官也用不着客气了”
“狗官,你有何资格革除我功名即便陛下许你便宜行事之权你也管不到生员举人的头上”
“天大的笑话你侵蚀国有财产,你却说本官管你不得哈本官今日不但要打你还要判你死刑来呀,左右,先给他上夹棍”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我便是隐瞒了田地,也罪不至死我朝举人可免死三次”
“那是历年老黄历了,从成祖年起这就废了,不然考了举人就可触犯国法,那这世道岂不要乱隐瞒巨额田地还不用死哈哈,你当国法是什么朝廷是什么朝廷法度岂是你可随意更张的”
“大人”
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人,冲着左弗便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