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舒惊呼,“是蔡大人”
他连连迎上前,躬身作揖,“不知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左弗亦上前,拱手道“不知大学士至此,左弗有失远迎。”
“左大人官威不小啊。”
蔡奕琛冷笑,“本官堂堂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竟还配不上一句敬语相待吗”
“大人,若论尊卑,本县主乃是超品,又何须对你用敬语。”
左弗呵呵一笑,“大人来此,莫不是是来听左弗一句敬语的”
“本官若再不来,这常州就该沦为人间地狱了”
蔡奕琛气愤地道“你随意掠夺百姓财富,将人游行上枷,百姓苦不堪言,你还阻难百姓告状,左弗,你可知罪”
“这话从何说起”
左弗一脸惊讶,“我自到常州修路建墙,但凡到工地干活的百姓都给盐给粮,还安排食宿,且一日只干四个时辰活,怎还苦不堪言了至于掠夺百姓财富,这更是无稽之谈。本官来此后,便免了今年五十亩地下的田税,废除了一切苛捐杂税,我可是按照圣人说得做的啊”
左弗大喊冤枉,望着蔡奕琛道“至于阻难百姓入京告状更是荒谬本官从未阻难过人去告状,您问问这些百姓就知道了”
“一个举人你都是说抓就抓,还有天理吗”
蔡奕琛正气凌然地道“朝中阁老得知此事后,十分惊讶,而陛下则是龙颜大怒,不敢信你竟会做出这等事来左弗,你简直枉为人臣陛下如此信任你,任你一介女流当这一方父母官,可你倒好竟是倒行逆施,残害士人与商贾,将常州搞得乌烟瘴气即便是如此”
蔡奕琛深吸一口气,一脸死了娘老子的模样,捶胸道“陛下还是信你,让老夫前来查看,非要老夫给你个清白可你倒好,竟在此胡乱审案,将举人也提到大堂上,还企图给秀才用刑,你如此胡来,对得起陛下吗”
“我自然是对得起”
左弗冷哼,“这些人仗着自己举人秀才的身份大肆敛财,侵占大量良田,还草菅人命,试问一个杀了人的秀才本官还管不得吗”
“我何时杀人了”
李珂大叫,“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这女屠夫草菅人命,想要屈打成招啊”
“你死去吧”
左弗一个大脚踢上去,“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你”
蔡奕琛指着左弗骂道“在老夫跟前还如此嚣张,可见你平日是多跋扈来人,给本官将她拿下,带回京中交由陛下发落”
“我看谁敢”
左弗一声令下,亲卫们纷纷拔刀,齐声呐喊,“杀”
所有人都颤了下,这等在前线厮杀过的骄兵悍将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一声喊,便觉惊恐得很,令人心颤。
左弗冷笑,“李珂,本官再问你一遍,王家娘子被尔等打杀,真是因为她偷了你娘的银子”
“是”
“偷了多少”
“三百两”
“很好”
左弗望向李谂,李谂面如死灰,闭上眼不敢再看左弗。
“子不教父之过,李谂,我若判尔子死刑,你没意见吧”
泪水滴落下来,李谂颤着唇,久久过后,才艰难地道“求大人给一个全尸。”
“父亲”
李珂惊呼,“父亲,您,您这是”
“逆子,逆子啊”
李谂忽然大哭,“老夫怎生出你这样的蠢货早被人套进去了,还在抵死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