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是冲屋里喊道:“都准备好没有!”
“回大人,快好了!”
徐汉蹙眉,清冷的眼凝着那高壮背影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粗野惯了的人,自己指望什么?
“可准备好了?”
孙训珽走了过来,“这些俘虏你当真都打算关起来?常州有地方能关这么多人?”
左弗侧头,道:“这个就不劳伯爷担心了,弗自有安排。”
“呵……”
孙训珽笑了起来,“当了几天县主架子脾气见长了?这是谁招你惹你了?开口闭口的,都冒着火气呢。”
见左弗不应,他又上前两步,把脸凑过来,道:“怕我抢你功劳?”
“伯爷,我的兵死了,我没心情跟您闹。”
“唉,我这回出大血了啊。”
孙训珽口气幽幽地道:“你要不贴补点,我这就亏大了啊!”
左弗眯眼,“花了多少?”
孙训珽伸出一个手指。
“一万两?”
“一万两?!”
孙训珽哈哈笑,“你怎么想得出来?那些可是饕餮!一万两哪里够?”
“十万两?”
左弗惊诧,“就为了来这里,你花了十万两?”
“若是能因此得个国公倒也不贵。”
孙训珽呵呵笑着,朝着左弗挪了挪,凑紧了一点道:“我们也是老交情了,你总不会看着我血亏吧?我可是帮你赚了不少钱呢。”
“哈!”
左弗都乐了,“我就赚点辛苦银子,哪里比得上伯爷?”
“这么说,你是一点都不肯让了?”
孙训珽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交情都不讲?”
“兄弟们出生入死,这东西是能交易的?”
左弗也冷了脸,“其他事可以,这件事不行!”
“很好。左弗,你翅膀硬了啊!”
孙训珽冷笑着,“你是聪明人,你该知道,当初要不是我,你那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呵。”
左弗也笑了起来,“伯爷,咱们是互惠互利不是吗?不要说的,好像只有我沾光似的,这天下,哪有舍己为人的人?但凡有,那都在神龛里摆着呢。”
“有些日子不见,倒越发牙尖嘴利了。”
孙训珽眼露阴狠,“以前本伯爷倒不知你这炮仗一样的脾气呢。”
“男儿功名马上取,你又何必跟一个女人争?”
徐汉的声音响起,“稚圭(孙训珽表字)兄,弟听闻你虽风流,可却从未强迫过女子,即便是在秦楼楚馆,若妓不奉迎,你亦无谓。怎此刻却是与这女子过不去?她虽长得五大三粗,可终是姑娘家。”
两人齐齐侧头,瞪徐汉。
徐汉淡漠的脸上依然淡漠,见二人这般瞪他,也是无甚表情,继而说出的话,却是让左孙二人更想打他了。
“稚圭兄,依我看,你莫不是男儿心思在作祟?总觉女子该顺从是不是?昔日你能控制此女,可今日她却不再受你摆布,所以你心有不甘,想借分功劳一事证明自己在此女心中的份量,是也不是?”
孙训珽的眼珠红了!
“你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