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不及时打断他,他估计会一直问下去。
好在,忙活一上午,这家伙也饿得厉害了,所以难得的,闭了嘴,乖乖用起饭来。
吃饱喝足后,徐汉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是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准备跟左弗开启下一轮讨论。
徐二公子显然是一个求学心很重的人,但被他请教的人显然耐心已经耗光了。
拜托!
常州才经历了一场大战,有许多事要做,她哪有空在这跟他讨论学问?可暗示了几次,这家伙依然还坐在位置上,如一颗扎根的老树般,巍然不动。
这就尴尬了!
徐二公子显然不是那种脸皮厚的人,他会继续坐在这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听不懂暗示。
于是乎,左弗只好硬着头皮道:“云槎兄,常州初经大战,还有许多事要做。恕云舒公务在身,不能再继续与你论道了。”
徐汉愣了愣,然后神色便恢复如常。
他点点头,拱手道:“倒是我孟浪了。”
他直起身,正当左弗以为他要告辞的时候,却听那人又道:“汉不才,愿替县主分忧。”
“噗!”
左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说觉得你是君子,可姑娘一点也不想你跟着我啊!
这耿直的性子谁受得了?!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左大姑娘一脸“不好意思”地道:“公子乃是勋贵,留在此地是看管战俘的,让你来帮我做事,这,这太……”
“稚圭是主帅,他让我留下帮你,那么就是应该所有事都得替你分担,你不必有顾虑。”
他说着便是起身,“我虽无德无才,但帮着跑腿,记录文书之事还是能做的,您尽管吩咐吧。”
“……”
三天后,左弗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自打那日后,徐二就像个口香糖一般,粘在自己身上甩不开了。
无论去哪里,都跟着。
问题跟着就跟着吧,偏偏还给自己制造了许多麻烦。
比如说今个儿上午,一群乡绅前来,表示信任自己,愿购买一些杂交水稻种,今年先小范围种植下。
左弗正愁怎么推广杂交水稻种,见乡绅们上门,自然是欢喜得很。可徐二这二愣子却在旁道:“既说信得过县太爷,为何只种那点地?南京去年便种上了高产稻,证实了高产稻的确能高产。你们嘴上说着信任县太爷,可心里却不这么想,种上那么一点,完全是想巴结下县太爷,表表态,若是能高产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顶多也就损失百亩地的粮食……”
这话一出,一群乡绅就炸毛了!
话说,他们的确有卖左弗面子的心思在内。毕竟,这样高产,听着就有点匪夷所思。虽说左弗用行动证明了她是一个可靠的人,可做人嘛,哪里能将鸡蛋放一个筐子里?
这可是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