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你是越活越缩回去了,是吧?”
左弗阴阳怪气地道:“怎么?这杖刑的规矩都忘了是吧?”
“左弗!”
丁魁楚目眦欲裂,使劲昂起下巴,望着左弗,咬牙切齿地道:“左云舒,我是朝廷命官!即便你是国公,你也无权打我!你今日敢羞辱我,我来日要……”
“要怎么着?”
左弗呵呵一笑,弯腰捏起丁魁楚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丁大人,你这一巴掌都拍到我的脸上来了,难道还指望我给你脸么?呵呵,圣人有云,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难道你忘了?我这心眼子素来不大,不信您回京去问问圣人,就问打了左云舒的脸,她会不会打回来?”
从龙之功,保大明江山之功!
所有人都听懂了左弗这句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露出苦笑。
别人是宠臣,有功绩在身,自是可以为所欲为了。莫说是打一个总督了,以这位主在天子心里的地位,怕是打个皇室贵胄都会没事的吧?只是这位行事如此嚣张,来日真能善了吗?
左弗冷着眼,坐直了身子,道:“我这人是讲道理的,也不喜仗着权势去欺压人。你们骂我没关系,可是要敢欺负我的人,呵呵……”
她冷笑了两声,“我就杀你全家!!”
在场的人莫不是心里一颤。
左弗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他们相信她绝对做得到!那种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说这句话时的气势是很恐怖的。
左云舒果是个女魔头,京城同僚诚不欺我啊!
“李想,行刑。”
“是!”
“你敢,你敢!”
丁魁楚嘶声大叫着。今日若被扒了裤子行了刑,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场面上走动?打他的人又不是天子,他不能受这罪啊!
“国公爷,国公爷!”
他大叫了起来,“是,是下官无礼!是下官无礼!下官不该冒犯您!可,可我真得是与柳百户和林先生相谈甚欢啊!我绝无恶意,绝无恶意!下官,下官知琼州民事艰难,正,正想着要从琼州弄点盐来广州,下官……”
“哦?”
左弗一挑眉,道:“丁大人当真这么想?”
“当真,当真,不敢欺骗国公爷。”
“是我误会了?”
“是,是,哦,不,不是。是,是下官行事不周,让大人误会了。”
“呵呵。”
左弗笑了起来,起身亲自解开麻绳,将人扶了起来,道:“丁大人,真是孺子可教啊!”
丁魁楚擦着头上的汗,惊魂未定,半晌都应不上左弗的话。还是边上的佐贰官机灵,忙道:“国公爷,天气炎热,不如入衙说话吧!得知您要来,我们大人去跟人买了西瓜,放井里半晌了,这会儿杀了,吃着正好解暑。”
“嗯。”
左弗点点头,“那便衙里坐坐吧。”
“呸!还当是什么硬茬,结果就是个怂包!”
于山小声啐了口,一脸不屑。
“这样也好。”
李想小声道:“虽说大姑娘不惧,但打了总督那是替巡按做嫁衣。刚来时,我发现一直有人尾随,呵,想借大姑娘手来铲除丁魁楚,他们想得倒是美!谁知那巡抚是谁的人?没准来个一石二鸟,到时可麻烦。”
于山两眼里又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