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大人的钱也不是天上刮来的。诸位,这战舰的维护费用可高啊!这金银差的利润用来贴补这块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各位别急啊,这里面的利以我家大人的品性肯定会分给你们的,只是嘛……”
“李将军,您不用说了,我们省得的。”
一个海商道“大人厚道,我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而且大人供的货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这价钱还不是随便我们开?我们懂将军的意思,这回结算只要黄金。至于这金银差,就全凭大人做主了,便是不给也无妨,能这样,我们已满足了。”
“是啊,是啊。”
其他商贾也附和,“这眼影口脂盒一个都能卖出五十金,这些倭人当真是豪奢,这样的东西竟是一口气都包了。再算上其他东西,除了丝绸瓷器,其他也都卖了出去。我们这样算算,就是四成利,不算这金银差,都比得上以往我们跑三趟了,这已很知足了!”
“眼下琼州护卫船还是太大了,我们这金银差不要,让大人快快造船吧,这样出行也安全些。这倭人国还是贫瘠了些,我们应去南洋,巴达维亚,那儿的大买主才多!”
“是啊!但海盗也多,所以我们一直都只能攀附那些大海商。那郑家人虽归顺了朝廷,可……唉,不提也罢!这回要不是打着镇国公的名号,咱们在这儿未必能这么顺利。”
李想蹙眉,“此话从何说起?”
“将军难道不知那郑氏与这倭人关系颇为亲厚吗?据说那郑氏一官曾受幕府前将军德川秀忠召见,与这平户藩诸侯松浦氏也颇为亲近,其妻便由松浦氏做媒,并于河内浦千里滨赐宅地建新居。所以这长崎说是郑氏天下也不为过。
将军不觉此地我华夏风俗颇多吗?那些国内来的船队如今纵有官府背书却也不敢闹事的原因便是在此。”
李想恍然大悟,“我说他们见我好似一幅要吃了我的模样可却没做什么手脚,感情原因在这啊!”
“咱们大人简在帝心,于陛下有从龙救命之恩,于大明有再造之功,郑氏不敢冒天下大不韪,为难大人。”
一个商贾道“将军可知,其他地方船队来此,都需先向郑氏缴海上同行钱?”
李想愣住了,“啥?!出海得给他钱?!凭什么?!”
“就凭人五六百条船啊。”
商贾甲低低一叹,“朝廷只与大海商合作,那大海商便是郑氏啊。所以,我等只能来求左大人,不然我们再也出不了海了。”
“这些……”
李想只觉三观都被颠覆了,“我家大姑娘可知道?”
“我等未说。”
商贾甲道“这等事就不烦心大人了。我们来时就想过了,这郑氏谁的钱都敢收,但唯独不敢收镇国公的。”
“这是为何?”
“呵,为何?”
商贾甲冷冷一笑,“刚刚草民便说了,左大人于大明有再造之恩,这样一个简在帝心又有民望的人,郑氏不敢得罪。他在海上虽霸道,可终究还是要踏上岸来的。若是得罪了左大人,左家军也不是吃素的。”
这下李想懂了。
这是卖好了。
所以这买路钱就没收,还暗中控制着,不让人来捣乱。难怪这回日本之行这么顺利,连带木二家眷走也那么顺利,感情还有这一茬在里面啊!
这郑芝龙他也是晓得的,只是也只是听过其名,具体做了什么却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