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瑄回头望望红袖楼,想着左弗的话,微微叹息了一声。
左伯能顺利来到琼州,若说背后无人相助,便是他都不信。以左弗的聪明,想来在霎那间就分析出了利弊。
这些人……
真是恶心人啊!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将左弗搞下去?将左家搞下去?当寓公?
真是可笑。
骄兵悍将岂是一般人能臣服的?江东门卫所他去过多次,那里每一个士兵都有以一当十之能,若是后勤跟得上,横扫天下不在话下。
这样一支强军掌非缔造者掌握,谁压得住?左弗与靖国公可是与陛下患难过的,可即便如此也令天子坐立不安,若换个人……
恐怕只能祝好运了。
张景瑄吐出一口气,只觉心中郁结。
在北京时,就见诸臣争斗,党同伐异之事不断。昔年先帝想迁都回南京,可众臣百般阻挠,国家兴亡之际,都要以此来争个清名,这些人被闯贼杀了真不冤,都是害虫!
只可惜……
天下官员皆一般,换了个天子,他们依然没改本性。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清军兵临城下的恐惧了吗?
不过……
他嘴角划过一丝嘲讽。
想借左伯之事搞左弗下台,他们未免也太小瞧左弗了吧?能做出这等政绩之人,岂是不能忍耐之人?若左弗是那等易冲动之人,早就被你们玩死了吧?
私自回京?恐怕要让这些人失望了呢。
想到这里张景瑄一笑,朝着衙门的方向策马而去。
回了衙门,派人将李想等人召回来,将左弗交代自己的事说一遍后,道:“都记清楚了吗?过两日等你们大人回来,就将人放出来,由他在琼州作,然后张铭你亲自跑一趟,将云舒的信送去给大夫人,将大夫人接过来。”
张铭有些疑惑道:“国公爷,我家大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大夫人来岂不是要让那女子钻了空子?”
张景瑄笑了起来,“钻空子?你也太小瞧你们老太爷了!当年他老人家可是将几个勋贵都气吐血了,他能让自家儿子孙女拼死拼活挣来的爵位诰命流别人手上去?”
他拍了拍张铭的肩膀道:“别小看你家老太爷,他心里敞亮着呢。不然你以为二老爷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可国公爷……”
李想道:“这样是不是太憋屈了?”
张景瑄笑了,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倒也想瞧瞧,此人心志到底是有多坚毅?”
琼州府的大牢里,狱卒推着车,将今日的早餐送到各牢房里。
琼州的治安是不错的,很少有本地人被关在这里,关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喝酒闹事的外国人。
那些海员长年漂泊于海上,心灵十分空虚,一下船便是各种疯狂。可偏偏左弗规定了,外国人不许进青楼,青楼亦不许接待外国人,所以这些不知深浅的老外经常喝多酒闹事,然后被安排在各处的衙役一顿暴打后,抓到这里吃牢饭。
当然,左弗也不可能养着这些人,所以这些人都是短期羁押,若是伤人的,那对不起了,去煤矿挖矿吧。
所以这琼州监狱里,可以看到来自各地方的外国人。每当狱卒推着送饭车过来时,这里的人就发出一阵阵鬼叫。当然,这些狱卒都经过培训,不会去理会这些人的鬼叫,若是闹腾得厉害了,迎接他们的有电警棍。
老狱卒打开饭桶,用PC棍在牢门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