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欢呼了起来!
虽然觉得镇国公很厉害,可想到鞑子如今已入了浙江,便抑制不住地有些惶恐。
如今胜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想到鞑子大军可能要被困死在湖州,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便忍不住狂呼起来。
“陛下万岁,大明必胜!”
“陛下万岁,大明必胜!”
上万人齐声呐喊的声音十分骇人,浩荡得好似大地都被撼动了。一些读书人抹着眼角,沉默了一会儿,便也卯足力气,大声喊道:“天佑大明!!陛下万岁!!”
能成!
朱慈烺握紧了手,眼里闪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光芒!
只要这样打下去,只要这样走下去,一定能光复祖宗江山,再现大明盛世!
想到这里,眼里的神色便越发坚定,他望向那些臣子,道:“你们还有疑议吗?不若,让你们去收复湖州如何?”
这一问,全部噤声了。
开玩笑,鞑子那么厉害也只有左弗这个非人类才对付得了。他们去做什么?去送死吗?
“左爱卿。”
朱慈烺望向左大友,“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这句话说的真心,让左大友忍不住红了眼。
既然知道她的好,为什么还要忍受后半生的孤苦呢?
面对着这个先帝的骨血,面对着这个赐予左家荣耀的男人,左大友第一次体会到了纠结的情绪。
以往,他只是个小千户,被先帝复了祖宗姓氏。他虽面见过天子,可也仅仅是说了几句话,对于天子到底是如何的,他也只能凭邸报与旁人嘴里得知。
而现在……
他面对着先帝的骨血,天天能与这位天子交谈,日子久了,他竟生出一种疲惫的感觉。
或许他的确不如自家娘子以及这些朝里的人聪明,可作为一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来说,岁月赋予他的那点经验与智慧还是有的。
他已察觉到天子的用意:既要重用左家又防备左家;既要左家的势力牵制文臣,又不会过分偏向左家势力。
这种事,他可以理解。
人在高位,总易猜忌,群臣互信那等事,从来是没有的。历史上有哪个君王是真正相信自己臣子的?这么多明君千古一帝里,也唯有宋仁宗才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声:朕对臣子信任得毫无保留吧?!
是的,他可以理解天子对左家态度的变化,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坏事。毕竟,权利大过头了,对他们家来说反是祸害。
只是……
天子不许女儿嫁人这事他着实难以接受!
那时在卫所时,弗儿嘴里说着他是祸害,可出门总会带些话本,新鲜玩意给他。吃了什么好吃的,也会让椿芽送过去。
可以这么说,只要碰上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她都会跟当时还是落魄太子的天子分享。而且,经常宽慰他,为了能他顺利地走出南京城,走出大明,弗儿动了多少脑筋?
就这样一个对他好的人,为了他的天下,为了那一点点的可能,他就要弗儿孤苦一辈子吗?难道当了天子,就真得会变得薄情?
左大友跪在地上,嚅着唇道:“臣愧疚,若不是臣无能,弗儿也不必抛头露面。”
朱慈烺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默默叹出一口气,低低道:“爱卿是怨朕吗?”
“臣不敢。”
左大友磕头道:“生为人父希望儿女幸福乃是常理,臣只希望陛下能给弗儿找个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