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本就亏了身子,这回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瞧他一个武人,走路竟是在喘息,脸色也甚是苍白。
再联想他的为人,吉文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其实左大友在京城的口碑还不错的。
他接任了锦衣卫后,整顿了锦衣卫,也不胡乱抓人,所以口碑还算不错,与他们这些文人倒也没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
只是左大友的女儿却着实是许多人的心头大患。若说以前大家反对她还只是因为她是女子的话,那么后来反对她则完全是被她整顿乡绅的手段给吓到了。
这等不讲情面,不知变通之人,若是让其官越做越大,他们以后还有好日子吗?所以,反对左弗就成了一种正确,成了大多数人的一种默契。
只是,天子恩重左弗,所以,虽然一次次反对,但左弗依然在陛下的庇护下将事一点点办出来,一点点办好,让这些人能发出的反对声越来越小。
毕竟,人家这样一个能臣干吏,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总不能一直追着人家打吧?尽管弹劾的折子不少,可天子却时常搁置,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家本来就对天子这样的偏爱很不满了,这回当天子说出这样刻薄的话,他们哪里能不害怕?生怕天子真昏了头,将左弗捧成首辅,以后就专门来对付他们。
这不是没可能的,毕竟左弗身为女子都封爵了不是吗?
吉文望着左大友,思绪一下飘得老远,站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是吉某人疏忽,让歹人钻了空子,还请国公……”
“吉大人不必如此。”
左大友打断他,摆摆手道:“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若起了歹念,怎么防也防不住的。只是……”
左大友叹了口气,道:“周氏虽贪慕虚荣,可她父亲毕竟救过我。她有些话说的不假,当初我若死了,哪里可享今日的福气?他们周家到底于我有恩,所以于情于理左某都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顿了下又道:“我家弗儿常说,功是功,过是过,老夫深以为然,周氏即便有罪也理应由国法审之,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老夫怎么也要为她讨个公道的。”
吉文心里一凛,试探着道:“国公爷,心里可是有怀疑之人?”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毕竟,人是死在你应天府的,你问旁人线索,不显很奇怪吗?但左大友也不是真蠢到家,脑子还是有点的,当下就听明白了吉文话里的意思。
周氏的死与上层的斗争离不开关系,在背后做下这事的人,可能是文官也可能是武官。
毕竟,左家若背上这个黑锅,能得利的可不仅仅只是文官啊!
他想了片刻,问道:“吉大人可是查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