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一眯眼,“天子都从未跟我说过什么,这些人又怎么猜到天子心意的?这就把我恨上了?”
“呵。”
孙训拎着酒盏,有些漫不经心地道:“男人这种东西……其实很容易看透的。有时不用说什么,只看看细微处便知他对一个女子有没有心思。这一点,你不是早察觉了吗?”
“我察觉得很晚,甚至可以说是糊里糊涂的。”
左弗自嘲一笑,“连我自己的心思我都是糊里糊涂的,圣人虽俊美,可却不是我意向中的模样。也许是日久生情?”
“那现在又如何了?”
孙训挑眉,“还伤心否?”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左弗淡淡道:“你觉我是那容易沉迷儿女情长的人?”
“呵,只觉你无情了些。”
孙训叹了口气,“换作一般女子则会默默忍受。其实他的心思很好明白,只是少个名分罢了。若是你依附,便是这大明的隐后,没什么损失。”
“可我却不愿与人分享夫君,亦不愿去当那第三者。”
左弗冷笑,“若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若不嫁。”
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拳脚了得,经验丰富,以后办差有了他们会方便不少。
手里的象笏,前拙后直,这是三品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使用的材质和形态。虽说她早位列一品,但爵位跟官职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的。
我就喜欢看你们生气得要命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
孙训愣了愣,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左云舒就是左云舒!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放眼天下女子,唯尔敢言于口。”
“呵呵。”
左弗笑道:“琼州那儿有个青楼老鸨子曾对我说,女人活到我这份上,嫁不嫁人不过是看自己心情。若是怕寂寞了,便是招上一百面首,也无人敢在我面前放厥词。这妈妈说话虽粗鲁了些,可话粗理不粗,不是吗?”
“不若把在下也算进那百人中?”
他被剥夺了府尹的职位却不难过。
与此同时,她也是在提醒自己:自己的根基在民间,自己想要翻动这天地,就必须依靠百姓!
“爱卿今日初次早朝,可有不习惯的?”
孙训舔了舔唇,挑挑眉,道:“若为你裙下臣,我倒也甘愿。”
“你这大神我遭不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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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弗将酒盏往前推了推,道:“想当裙下臣,怎么一点眼力也没有?没见杯中无酒了吗?”
孙训大笑了起来,“这下我放心了,你真变了,心态比以前强了不少。”
顿了顿又道:“这才是强者该有的心态,记住了,这世上只有自己能糟践自己,别人都不能。”
“若被糟践了呢?”
左弗反问道:“我该怎么办?”
“被糟践?”
孙训仰头干尽杯中酒,冷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道:“谁挡杀谁!”
皇后有孕的喜讯天下知,臣民都沉浸在这股喜悦中,而左弗也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接任了应天府府尹一职。
而在她就任府尹这天,左伯也被左大友提溜到了军营,做了一个洗马厩伺候马儿的马夫。
左弗本想将这人打发的远远的,但见左大友那神情,便也只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