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被问得猝不及防。
公主不是说回宫探探皇上的口风,所谓的探探就是全盘招供?
公主也没想到父皇说的这么直白,尴尬得要命,对黎相轻干笑了一下。
黎相轻哭笑不得,一想觉得也是,以公主与皇上的相处模式,哪来那么多拐弯抹角,想拐弯抹角说着说着也就全说了。
“回皇上,是有此意,为大晏做贡献,是每个大晏子民的职责。”这话说得可以说是十分官方,十分小心了。
皇上看了看他,敲了敲软塌的扶手,轻笑一声,道:“滑头,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看来充实国库的目的公主还没有和皇上说,黎相轻心里有些欣慰,不过皇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便道:“如今皇城太多权贵觊觎我的家产,不胜其扰,恳求皇上庇护一二。”
皇上听得有趣,笑着点头,看了眼一旁坐在椅子上仔细听着的小心肝,对黎相轻道:“不胜其扰?说的可是议亲之事?朕上朝前还听了一耳朵,说户部尚书准备下朝后去成国公府议亲,对象也是你,你可知道?”
户部尚书……还真被晏衡清猜中了。
户部尚书是二皇子党,这还真是哪个党派都不想放过他啊!
黎相轻还没有多大反应,公主先沉下了脸,一下子坐得笔直,听得更认真了。
“这议亲的对象哪里是我,是我的家产才是。”黎相轻道。
皇上便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看得透彻,朕若是庇护你一二,你准备给国库投多少银子?”
钱多,不怕皇上不心动,黎相轻底气足着呢,嘴上却谦虚地道:“家财不多,不敢妄言能投多少,愿以皇城二十一一成的资产投入,皇上每年坐等收银子便是,不知皇上可满意?”
皇城二十一一成的资产,听上去不多,实际上皇上知道,那已经是个天价数目了。一想到那个有着好多窟窿眼、无时无刻不再往外掉银子的国库,皇上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滑头,滑头。”皇上开怀大笑,又道:“你这么轻易地给朕一成的资产,又想让朕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皇上只需给黎府下旨,我的婚事需等皇上赐婚,其他人有再多的想法也无济于事了。”
在外人看来,拿皇城二十一的一成资产去换,可能是很不划算的。但是黎相轻其实不怎么在乎,皇城二十一一成的钱他都花到手软,更不用说他还有九成。婚事对他来说才是最致命的问题,他真的真的不能娶个女子过日子!如果皇上下了那样的旨意,他就永远不用成婚了!
皇上还在敲着扶手思考,一边的公主已经等不及了!
若是父皇真的下了那样的旨意,相轻哥哥岂不是再也不用议亲了?!那他岂不是有很多很多机会了?!
公主很激动,忙道:“父皇,只需一道旨意,就有那么多银子,太赚了!绝对不亏!快答应吧!”
皇上看到小心肝如此心急就觉得心揪揪,别以为做父皇的看不出自家小心肝的小心思,真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朕的确很动心,待朕好好想想,到时候与朕签一方协议吧。”
皇上到底还是老谋深算的,口说无凭,协议为证。
黎相轻知道皇上其实心里已经是答应了,只不过是故意吊吊他胃口,占个上风罢了,也无所谓,笑着应了。
公主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开开心心地喝了口茶。
相轻哥哥无法议亲,还日日在皇宫,岂不妙哉?
这时,赵公公抱着好几卷画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