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紧张起来,眼巴巴地望着席恩他们,希望能听到肯定的答案。
一朝想起那样沉重惨痛的过去,却不能怒发冲冠血溅五步,反而要继续隐忍潜伏。虽然归琴能够做到,但日夜被恨意煎熬啃噬的内心,被无法救出族人的愧疚自责缠绕的内心,只会愈发痛苦。
席恩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镇定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归琴!”楚侍欢呼一声,由衷地替归琴感到高兴。
归琴也不禁呼吸急促了几分,他狠狠握紧了拳头,又用力放开,激动地无所适从,只是他性格内敛,做不到楚侍那样欢呼雀跃,唯一能看出他心潮澎湃的,是他白如冰雪的面容上浮起了几丝浅淡的血色,以及异常明亮的双眼。
“我该怎么做?”他罕见的语速飞快,“需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关于秦瀛城,关于十城的一切。”席恩不疾不徐地说,“首先,姜苌城的传送阵,是不是在眠息之森下的山体内?”
姜苌城的传送阵在风山,而其境内只有眠息之森下方那一座山体。于是席恩大胆猜测,那座山体便是风山。
秦狄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之前席恩与欧萨拉话中的机锋。
归琴肯定:“没错。”
“然后,秦瀛城的大型传送阵在金峦观,控制其的阵心呢?”
“以前在秦家,现在或许在吕家。”
……
两人一问一答,将秦瀛城乃至十城的脉络条理分明地展现在大家面前。
“最后,我们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席恩竖起一根手指头,认真地说,“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这么多年过去,若是秦家早已不在,为何吕家不取而代之?他们当年对秦家下手,不就野心驱使,想更进一步吗?为何垂涎已久的果实唾手可得,他们却不动手?”
归琴目露茫然,他也想不通这一点。
“或许是果子太酸太硬,他们下不了口。”席恩像是已有猜测,缓声道,“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了解秦家的现状。究竟是吕家维持的假象,还是秦家仍有幸存者,只是生活在吕家的控制下。”
归琴身子一震,是了,当年他被匆匆送走,秦家最终怎样了,他是不知道的。
“秦瀛城上的秦家还在。”熟读十城地理志的欧萨拉开口道,“就在金峦观下,玉醴泉畔,青玉膏山之侧。”
欢期迟疑了一下:“听说,吕家的寿宴……就在玉醴泉畔举行?”
徐迪睁大眼睛,机会!
“本该在吕家镇游览几日……”席恩歪了歪头,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但我们想慎重对待寿宴当日的演出,为了避免出错,还是早日前往场地彩排练习吧。”
于是当第二声钟鸣刚响过不久,吕人书来到宅院时,就听到众人这般诚恳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