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太太的脸立即涨红,整个人变得不自在起来:“我……我忘记了……可能是听哪个下人提起。”
黄清和道:“本官立即就让人前往张家庄子上,询问那些下人,只要孙二太太说的是实话,一切必然有迹可循。”
“岂有此理,”孙二太太起身道,“你们竟然私设公堂……我本是苦主,你却抓住一件小事咄咄逼问,你这是办事不利恐怕被朝廷责罚,故意将罪责推在我身上。”
孙二太太说完就要向外面走去。
奈何衙差却堵住了门口。
外面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放亮。
黄清和道:“本官方才说了,我们被困此处,但案情紧急,不肯耽误,本官无可奈何才在这里向二太太问话,既然二太太是苦主,本官询问苦主也是合情合理。”
孙二太太冷笑:“你们瞧瞧这就是当官人的本事,这是看我好欺负不成?”
黄清和摇头:“孙二太太不好欺负,谁都知道孙家是富贵人家,孙二老爷身具官职,更不可小视,但是律法大于天,对谁都是如此,何况此案涉及几条人命,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本官都会一查到底。”
黄清和说完,又有衙差上前禀告:“玄诚被杀之处留下的脚印和凶徒所穿的鞋子一般无二,仵作验尸说玄诚死了至少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黄清和看向孙二太太,“推算起来玄诚是一早被杀,那时候孙二太太还没来道观吧?”
孙二太太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怎么回事?”
黄清和道:“凶徒不知孙二太太要去哪里上香,必然会一路跟随,就算早孙二太太一步到道观埋伏,也不会早太久,”说到这里他凝视着孙二太太,“本官再问一句,那凶徒二太太可认识?”
孙二太太摇头:“自然不认识。”
黄清和道:“孙二太太仔细想想,也许这是破案的关键。”
孙二太太仍旧不说话,孙润安不禁焦急:“母亲,您想一想,到底是谁提前跟您说了白云观,怂恿您前来……那人就有可能与凶徒串通好,在这里等着杀您,抓住了那人,也就能为父亲伸冤了啊。”
听到孙润安的话,孙二太太一脸烦躁:“你也跟着来逼问我,我如何能想得出来。”
“我还有一事不解。”
一个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看过去,只见宋成暄视线落在孙润安身上:“那凶徒可有机会杀了孙二太太?”
孙润安点头:“那凶徒用母亲性命要挟我。”
宋成暄道:“要挟你什么?”
孙润安一时语塞竟然回答不出来,他脑子里重新回想一遍方才大殿中的情形,凶徒没有杀母亲,而是带着母亲退到门口,然后母亲逃脱,凶徒便提着匕首来……
宋成暄接着道:“凶徒为了能够顺利行凶,不惜杀掉玄诚,如果他要杀的人就是孙二太太,为什么不立即动手,要给孙二太太逃脱的机会,最后见我们前来,凶徒还不肯罢手,那时候他又做了什么?”
孙润安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因为……
“那凶徒来掐我的脖子……他想要杀的人是我。”
孙润安茫然地转头望向孙二太太:“母亲,那人要杀的是我,不是您……”
孙二太太面上一僵。
孙润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也许并非什么魏王后人寻仇,而是与那件事有关:“是他……”
孙润安看着孙二太太:“是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