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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
    被锁在屋里的绯蛾则是完全不怵,他一个瞎子,难道还怕黑屋子吗?然而在外面晃来晃去的绯蛾则是完全不敢进去。

    看自己的记忆,绯蛾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是不怕黑的,会怕黑只能是后来眼睛只好以后的事。

    这次梦境走得很快,不像上一次一天过一天的。

    好像绯蛾就一个恍惚,春雨过去,孟夏已至,钟归渊终于让人解开绯蛾房门的锁,给绯蛾治眼睛。

    中间章小公子从边境回来跟钟归渊禀报军情,远远看了坐在亭子里抚琴的绯蛾一眼,跟王爷说绯蛾公子的琴技比两年前好多了。

    钟归渊便喊绯蛾过来跟章鉴交流交流。

    绯蛾眼睛上蒙着黑布,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流畅,甚至比未瞎时更胜一筹。

    章鉴听完,叹道:“绯蛾公子的琴技简直出神入化,在下自叹弗如。”

    钟归渊忽然揽上绯蛾的肩,说:“章鉴,以后不能叫公子了,该叫王妃,等阿绯眼睛好了,再定个好日子成婚。”

    季夏,绯蛾的眼睛终于摘下黑布,隐约能看见人影。

    绯蛾隐晦地问过钟归渊,王妃是不是非他不可?毕竟他完全看不出来两人到底哪里产生火花了?

    钟归渊口口声声说要娶他做王妃,可绯蛾却完全不觉得他爱自己,更像是在完成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感觉上跟月老不小心系错了红线一样,明明不相爱,表面上却做出一副爱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钟归渊的回答也让绯蛾觉得震惊,他说:“就是非你不可,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一定是你了。”

    听到这种震撼灵魂的回答,绯蛾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跑路。

    如果最后一定要找一个人在一起,绯蛾想找自己爱的,而不是因为对方觉得非你不可,你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这次的后果比较惨烈,钟归渊跟疯了一样对绯蛾。

    绯蛾身上的伤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怕黑也是。

    瞎子确实不害怕黑暗,可若是瞎子在黑暗里遭受伤害呢?就算忘了受过什么伤害,恐惧感和疼痛还是如跗骨之蛆一样刻在骨子里。

    还有一段记忆,寒冬腊月,钟归渊站在桥上,撑着一把红底绘金纹的油纸伞,揽着他一起看烟花。

    亭子里还有很多人恭贺准王妃生辰快乐。

    然而当时绯蛾身上还缠着纱布,血迹一点点透过墨蓝色的袍子,落在白色的雪上散成一朵朵盛开的红花。

    随后钟归渊一个没看住,绯蛾一头扎进了池子里——这池子下面养着几只千年老龟,就算是冬天也不能让池子结冰。

    钟归渊顾不得那么多,丢掉油纸伞也跟着跳了下去。

    王爷都下去了,其他会水的也赶紧脱掉袍子跟下饺子一样往下跳,生怕钟归渊出事。

    人确实安全救了上来,钟归渊没事,绯蛾因为身上有伤,差点儿醒不过来;救上来之后,身上的伤口依旧好好坏坏没停过。

    钟归渊算是怕了绯蛾了,发誓只要他安全,就算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也没事。

    就算如此,绯蛾依旧躺了近半年人才下床,而且不太清醒的样子。

    有时候绯蛾躺在那一天不说话,喊他也没反应,而且反反复复发热,怎么都退不下,人都要烧傻了。

    太医院的太医一茬茬过来,看完都说池子里的水太冷,刺激到脑子了,能不能好只能看他的造化。

    钟归渊以为绯蛾永远都不会好的时候,绯蛾忽然在夏天的时候开口说答应他了。

    当下钟归渊直接吓得瘫坐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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