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我看见那个女孩了,她来找我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大哥,当年我也不想的……我说,我说啊,我什么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们……我说我说呜呜呜……”
容修沉默了良久,打断了他的哭声:“大松,当年的事,真相究竟是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也知。我知道,是华云霆胁迫你那么做的,现在,你在我这里很安全,只要你愿意站出来,说出真相,就能赎罪,戴罪立功。”
“我……我要坐牢?”
“你身上有三条人命,但你是被指使,被胁迫的,国家会对你宽大处理,这在国外叫污点证人,你愿意检举揭发,成为证人,国家就会保护你,难道你要为真正的杀人凶手背负一辈子罪责么?当年,你为什么越赌越大,债越欠越多,难道你没有想过,身边的人是不是影响到你了?你好好的想一想。”
大松闻言,不由呆愣了下,哽咽着想了一会,表情越来越扭曲:“华云霆害我!呜呜!华云霆害我!”
容修声音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你也是受害人,大松,想想你的父母,二老还在等你回家,你妈妈很想你……你打算一直这么亡命天涯下去?这八年多你过的真的好么,自首吧,把真相说出来,把那人绳之以法,你就能重见天日了。”
“呜呜我说,我什么都说呜呜呜,华云霆我草你全家……”
电话那边连哭带嚎的。
“他情绪不稳定,”张南撤回手机,大步走出客房,小声对话筒说:“容少,接下来?”
“我带两个朋友过去,你们看住他,像我那样暗示诱导一下,别让他睡觉。”容修说。
张南咧了咧嘴,不让睡觉,熬鹰啊,再没有比这一招更狠的了。
*
钢琴与重金属的激烈碰撞中,楚放浑身都被容修的嗓音激出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十年前就听过他唱歌,听过他弹奏电吉他,那时候他留美回国探亲,经过推荐去到“破车库”看见了舞台上的他。
之后留在国内的那半个月,楚放几乎每周都会去两次破车库,曾和容修在台下有过数面之缘。有一次,容修庆功会,趁对方喝多了去卫生间,楚放把容修堵在了厕所格子里,示爱被拒。容修说他不是gay,也不想玩。楚放就问他,你想出道吗?容修说,我才刚成年,或许以后会考虑。
那次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自家是开娱乐公司的,祖辈和华家合伙,到父辈时,华家不守规矩,暗地里骚操作太多,楚家最终被打压得让出首把交椅。楚放身为家族继承人,回美之后奋发图强,直到前些年回国,将失去后台支持的华家从上到下洗了一遍,连华云霆的CEO之位也夺了过来。
两家早晚得散伙的,华家虽落魄了,但还缺少个契机。
楚放仰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电脑音箱传来电吉他撩人的旋律,是那首被网友们吹成撩骚神曲的“献给爱丽丝的骚气”,一曲终了,接下来一首是近来微博上的现场视频,“上天,帮帮我”。
视频里那人才唱出一句,楚放的手臂上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撩人心弦的轻烟嗓比十年前更成熟,也唱得更随意自然了,那人和那道熟悉的嗓音,依然性感得撩动人心。
老实说,那次回美之后,他才开始接触欧美音乐圈,究竟是为什么,他从没认真去思考过,但潜意识里是有目标的。回国之后第一时间试图寻找容修,但DK消失了。接手华放娱乐,成为CEO,捧起无数歌手,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有成就感。
楚权敲门进来,惊讶地发现侄子居然在听音乐,楚放从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