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进来,来,坐。”
宋福寿进屋对钱佩英笑着一点头,随后才坐在炕沿边上。
看到宋茯苓给他倒水,接过水杯时,也挺拘谨的冲宋茯苓这个侄女一笑。
自从知晓当初由于自己的原因,差些让堂弟媳妇和侄女被迷药彻底熏过去。
自从和堂弟一路,见识到堂弟的真正实力。
自从来了任家村,更是知晓钱氏和胖丫是不能碰的逆鳞,尤其是还在前线亲眼见过钱家的家丁四壮,那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宋福寿每次见到钱佩英和宋茯苓都有点莫名气短。
“听说你找我?”宋福寿没喝水,将茶杯放在炕边问道。
宋福生望着宋福寿的独眼:“恩,这些时日,在家呆的咋样?”
“嗨,就那样呗,你还不了解我娘?我说我想挣银钱,和大伙一起挣,眼下要是没挣钱的活计,那就多干活,她不让。这些日,我也陆陆续续听人讲,知道这里的情况。前几天,阿爷还特意找我谈过,与我详细讲明了共同干活,可是?”
宋福寿说着自己都犯愁。
爹、娘,哥哥嫂子已经在这里安家一年了,这一年没少攒家底,连他那以前不争气的妹子,听说在烤炉房一直干到现在,也攒有三两银钱了。
其实他能活着回来,经历过那些事情,再见到这些亲人,觉得挺满足。连嫂子这回也真心实意见到他挺高兴。
就是老娘,昨儿说了这么两句话,家里气氛有点不对劲儿了。
老娘说,“以后干活,老大,等你伤病养好啦,你要拉拔拉拔你弟弟,他就剩一只眼了,他多可怜。往后挣的工分你们平分。”
嫂子那时候就有话憋着在忍。
结果老娘又加了句:“至于以前的工分,在老爷子那里没算的,包括咱眼下手里的,还有属于咱家的牛,也你哥俩平分。”
嫂子就不干了。
老娘就骂嫂子:“你心咋恁狠?你个黑心肠的,老二眼睛都没一只了,就剩独眼,就剩他一人打光棍要啥没啥,你要啥有啥,你爱乐意不乐意,不乐意滚出家。”
晚上,他听真亮的,嫂子和哥哭诉:
“往后拉拔二弟,他一人干活还要平分银钱,我咬咬牙也能忍,我都心里有准备你娘会接着偏心。
可凭啥以前咱累死累活挣的,连牛啥的也要给老二,他那时候人在哪呢?他爹,你看看我这手。
我说句不好听的,他那时候没与咱一起走,又挨饿又眼睛没的,那不就是他自己作的吗?非要自个单独走,又不是我给他眼睛整没的。”
那时候夜深了,嫂子还在与哥抱怨。
后来不止抱怨他会平分家里银钱,还抱怨老娘受婶娘影响已经没空骂儿媳,一年没挨过劈头盖脸的骂,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变成了黑心肝的。
此时宋福寿也没藏着掖着,就与宋福生大致学了。
他也没人可讲。
这才哪到哪,才回来多久。
“收拾收拾,去压趟货?”
“恩?”
“这些人,就你身上伤没啥大事,我这里还真需要有个自己人一路跟着去,在水岐城站一站将鱼油装车,那边我已经打发个人去采买了。”
宋福生打发的人是一品轩陈东家,早在之前就走了。
水岐城是陈东家的老家。
而之所以选择去水岐城购鱼油,没有在奉天城大量收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