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一旁不悦道:“老太爷您还真去啊。”
展相爷一边穿鞋,一边说道:“鸿飞知道分寸,我已经说了不见,他却还能坚持,估计是真有要紧事,我去听听。”如果那小子真敢拿鸡毛蒜皮的事来麻烦他,那他就该受些管教,长长记性了。
展七站在通往外院的一条必经小道上等着,看见自家祖父套了一件夹袍,背着手、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日常伺候的小厮紧跟其后,只偷偷给他漏了个苦笑的表情。
展七不敢耽搁,亦步亦趋的忙跟了上去。
展康文的书房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两间正房和两件厢房,有专门的小厮照看。
小厮见爷孙两个过来,连忙捧着一盏玻璃灯罩的油灯进来,又额外点了两盏,这才下去张罗着沏茶。
展康文在他惯常坐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展七,也不让他坐,直接问道:“什么事?如果事关邵毅采矿,你就不用说了,去祠堂跪两个时辰领罚。”
已经组织好语言的展七,被这句断然拒绝顶得差点噎住。
“祖父您这就不对了,孙儿这还没说呢。正因为和采矿有关,才着实是很要紧的事,若我不跟祖父说清楚,把正经事耽误了,事后祖父依然会怪孙儿。”
“巧言令色!”展康文一听就有些点火大,站起身一甩袖子,“不用说了,去祠堂跪着吧,连跪三天,每天两个时辰。”还敢顶嘴,那就多跪两天好了!
说着,重新背手往外走。
这也亏的邵毅在朝堂上、在皇帝眼中身份不一样了,连带着展七也走了正途,且差事做得还不错。近两年,他也能在展康文面前说几句话。
若是早以前,只这几句呵斥,就能把展七斥退,连个分辨的机会都不会给。
“祖父,邵毅说了,东溪的乌金石矿藏丰富,几十年也挖不完。这几十年下来,东溪必定会成为一座重镇。起手早的家族,将在这上面获得巨大利益和机会。”展七壮着胆子斜跨一步,拦在展康文面前,抢着把这几句话说出来。
重镇!拦住展康文的不是展鸿飞,而是这两个字。
展康文停住脚步,已经有些浑浊、但依然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展康文,问道:“邵毅说东溪会成为重镇,你凭什么相信他?”
“祖父您坐下,听孙儿详细给您说。”
展康文的脚步只顿了顿,便又转回去,重新坐下:“说吧,老夫听着。”
“祖父也知道,乌金石用途极广,东溪的储藏量又是极大……”展七开始游说。
“……孙儿觉着邵毅说的对,为了遮人耳目,就假装您耐不住孙儿哀求,派人帮邵毅做做事,顺便探查东溪当地的确切情况。若邵毅估计不错,咱们家就是最先站住机会的几家之一。”
“之一?”展康文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其余几家,是和你们一起厮混的另几个狐朋狗友?”
展鸿飞撇了撇嘴,当大官的都有这种毛病,一点儿都不会聊天,什么叫狐朋狗友?他们是生死兄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