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村民都来了矿区参与交涉,但此次涉及到的大小十多个村子的村长,还有村里族老,以及六个里正,再带几个能言善辩的青壮年。只这些人,就把莫洪的办公房挤得满满登登。
就这样也没把人全部放下,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也都是破衣烂衫的村民。
这时的莫洪,完全没有在京城当大管家的仪态,对着一屋子前来讨情的各色人等,莫洪一脸平静,安然靠在一张椅子上,双脚/交/互搭在面前厚重的桌案上。
他的身边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年轻护卫,护卫脸上像是挂了一层冰霜,锋利的目光泛着寒意,盯着面前的人群,手已经放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
人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若真穷到了一定地步,那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东溪的爷们没白担了民风彪悍的名声,一群衣衫褴褛、穿的乱七八糟的人,面对莫洪和两个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护卫的威压,他们只是在初始时,慌神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再和同伴们对了对眼风,那丝惧意便也没了。
他们如今的态度,虽说不上在和莫洪三人对峙,却也没落了下风。
不多会儿功夫,人群后面有了骚动,随着“让一让”“让一让”的声音,几个管事满头是汗的挤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这里了?”首先发问的是威远侯府管事,他认出这群人中站在前排的两人和他办过文书。
那两人一个是周边村落的族长,一个是管着三个村子的里正。
里正还算恭敬的给管事行了个礼,说道:“张大爷,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村里各家各户都把体格最好的劳力送来这里,如今寒冬,家里连个能出门砍柴的人都没有,咱们这不是没办法吗……”
“是啊,是啊,各位大爷体谅我们这贫苦百姓。我们的日子苦啊,苦的您这些贵人们根本想象不到……”
“求求各位大爷了,不过是每户两百斤乌金石而已……”。
“是啊,是啊,您几位运货途中扔下一些就够这个数了……”
“我们可是知道的,咱们的孩子,一日就能挖出几百斤乌金石……”
“………”
各种人、各种言语,都是说着哀求的话,都在述说他们的贫寒和艰难。
再看这些人的面色及衣着,若是和莫洪等人相比较,那真是鲜明的对比。这些村民没说瞎话,他们的日子的确过得艰难。
在几位管事进来的时候,莫洪已经收起脚,站起身来。
待到面前的村人叫了一阵子苦,声音低下来,他才问几位管事:“各位签的文书都拿回来了,在下也看过了。不知各位找村里老乡画押时,可否把文书内容讲述清楚?”
东溪这些村民面对莫洪没有惧色,可这些管事看着莫洪,却都是发憷的。
听了邵毅的问话,很有些恼火的转向村民们:“各位,当时雇人时,你们可是千般答应、万般愿意的,约定不再滋扰矿区和运输车队。那文书咱们可是说的清清楚楚的,咱两方各执一份,你们手里也有一份的,矿区绝不曾哄骗各位。这才多长时间,各位就食言了?”
“这怎么能算食言?”当先一个族老说道。
他的衣着在众人中算是好的,一件黑色棉袍虽然已经显旧,很多地方看起来灰扑扑的。袖口和领口还有些油腻。但看起来还算整齐,只在手肘处有块补丁。
没等众管事开口,这位族老继续说道:“咱们也没来滋扰你们做事,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