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隐身在宫墙附近高大的树木上, 远远望了夭夭所在的宫殿一眼, 转身离开, 消失在夜色中。
找到拴在宫外的马,骑上,绕了两圈,确保没人跟踪,这才回了镇北王府。
他回来的消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直接去了镇北王的寝室, 敲响他父亲的门。
父子二人密谈良久, 白裕出来的时候, 什么都明白了。
夭夭的身份,还有李泽天的误会。
她既不是白家的女儿,也不是李家的公主, 而是前朝皇帝的小女儿。
他没有去见睿王。
一开始,听到夭夭话中提到睿王,他就起了十分的注意。
按理说, 一个没有异心的亲王,态度不会如何暧昧。
在他和李泽天之间, 睿王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和李家兄弟在京中安插有细作一样, 从出生开始就学习领兵打仗的白裕更不可能在宫中没有任何眼线。
拿到传出的情报, 白裕慢慢攥紧了手指。
细作肯定不会知道一切,但却可以将他们打听到的所有事情上禀,至于其中有没有关联, 有何种关联,则由掌权者来推断,更何况还有一直跟在夭夭身边的亲卫队,虽然一进宫,就被李泽天隔隔绝到了外围。
他又返回皇宫一趟,见了被排挤到边缘的亲卫队长。
从他口中,他知道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浅白,但也最直观。
亲卫说:那天晚上,夭夭被带到某个宫殿,当天夜里宫里就不明不白消失了很多人,甚至还传过太医……
最后,他拿出一份药渣。
这是他冒险从药房偷来的,避开宫女太监,偷偷晒干保存起来,觉得会有用,此刻交给了白裕。
白裕稍通药理,仔细分辨了几味药材,脸色更沉。
问清楚那天召的是哪位太医,他拿着药渣直接去了人家府上。
三更半夜,正睡得香的时候,冰冷的宝剑横到了脖子上,太医尿都快吓出来了。
白裕把药渣扔到他面前,追问那天的情况,几番威胁之后,太医哆哆嗦嗦的回答:“那白小姐的伤势是……是男人强暴所致……”
“事后,白小姐称她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老臣也就……也就顺水推舟,这么给陛下回禀的。”
在宫里被男人强暴,行凶者是谁还用猜吗?
宫里只有一个男人。
白裕想起至今不得见的陈嬷嬷,还有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默然半晌。
有这么巧的事情的吗?
偏生就忘了那段难堪的记忆?
如果忘记了,他问她的时候,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的反应,明显就是被逼无奈。
一个能干出强暴女人的皇帝,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夭夭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她真的忘了,确定吗?”白裕稳。
太医也不确定,不过夭夭已经这么演了,她又在李泽天心里地位特殊,他也就顺水推舟,毕竟李泽天听到夭夭失忆的时候,明显是惊喜的。
白裕没再多问,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回到皇宫门前的。
看着这个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地方,他慢慢露出嘲弄的笑。
他前所未有的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太顾及父亲的想法,把夭夭留在京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