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屋里走去,摘掉手上的手套,拿着两个垫子,放在放在炕桌的两旁,“进来吧!”
林希言将帽子和围巾、手套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走到八仙桌前,拿着暖瓶倒了半茶缸水,一口气讲了两个小时的课,嗓子都有些痒了。
林希言盘膝坐在炕上,端着茶缸吹吹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温热的水滑入腹中顿时温暖了许多,嗓子也舒服了。
周天阔郁闷地抬起头来,哀怨地看着他说道,“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还用问吗?又吃了闭门羹了。”林希言抬起眼长睫轻轻颤动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我低三下四的哄了佩兰几天,都没给我一个好脸色,她心里不好受,我这心里也苦啊!”周天阔敲着自己的脑袋憋屈地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当后妈有多苦。”林希言纤长的眼睫眨了眨,露出底下深遂的黑瞳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么说吧!光明的母亲走了,每年清明,作为孩子得给母亲上坟天经地义,光明现在还小,必须你领着;年三十晚上还得给孩子妈烧纸;他如果要把自己母亲的遗像挂在家里……”
“等等!别说佩兰反对,我这一关就过不了。”周天阔立马竖起眉毛道。
“你们没有理由且不能反对,死者为大。这也是孩子的孝心。”林希言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周天阔给气的,张了几次嘴,话都给咽了回去。
林希言见状没有一丝同情地继续说道,“孩子问你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啊?”
“嘁!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还帮他回忆吗?”周天阔嗤笑一声道。
林希言闻言轻抿了下唇,“对夏佩兰同志来说,后妈难当,孩子管松了,人家说你不上心,管紧了,孩子不高兴,说你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总之里外不是人。他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夏佩兰同志自己所在的位置。”
“什么位置?”周天阔闻言立刻呲着牙道,“佩兰才是我爱人,我的革命伴侣。”
林希言闻言眸光轻闪,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道,“我今天在扫盲班看见你儿子和小姨子了。”
“她算什么小姨子,还有他不是我儿子。”周天阔怨气十足地说道,甚至有些厌恶,都是他们搅合了自己的喜事。
林希言闻言收起脸上的和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要休息了。”
“你就这么赶我走。”周天阔顿时不乐意地说道,“喂!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咱俩也有过命的交情。”
“你这摆明了拒绝的态度,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林希言双手捧着茶缸,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周天阔砰的一拳砸在炕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