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惜命的王公大臣们如同鸟兽一般散开,苏白用力一拽,马匹几乎人立而起,两蹄直踢。苏白冷哼一声拽住缰绳,然而那马头直直的向突厥使团冲来,根本来不及再换方向。头一个站在前方的突厥使臣兴奋地眼冒凶光哈哈大笑,如同野兽一般微微弓着身子。两人一远一近,却同时想控制住惊马。
突厥使者一个疾跑,身子凌空一番,做猛虎下山从上扑来。苏白向后一仰,还没见什么动作,双脚一蹬,身子几乎站起,双手灵活的从那突厥使者手臂之下伸入。
那突厥使臣手臂一合,苏白的手指却已经握住了那人腰刀的刀柄。苏白屈指一弹,一个巧劲击在那人指节上,再凌空一抛,刀身一个飞起,落下的时候正正好好扎在马脖中的骨节缝隙中。
银光一闪,鲜血飞溅。
结束了。
苏白喘了口气,低头看上自己已经染了血的斗篷,原本雪白漂亮的狐毛已经变成了湿热腥气的一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有些焦躁难耐。
一时间皇城之外静默无比,只听见已经死去的马匹脖颈之下血液嘀嗒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露门中三道城门大开,一个宣旨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跑过来,尖细的嗓音飘荡在空空落落的城门之外。
“吉时已到,城门开!!”
马车鱼贯而入,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苏白独自站在那边,低着头,许久才张开手掌。
掌心握着的是一根尖细的银针,正是他从马耳附近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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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没事吧。”走过来的是魏公公和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太监。
“没事。”苏白拿水净了净面,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他轻轻嗅了嗅,也不能闻见那马血的腥躁气,但不知怎么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萦绕在他脑海中。
很多年前,他学武学刀剑学兵马战术,有时候靠的不是武力,而是这么多年熏陶培养而来的一种直觉。而他因此躲过了不少灾祸。
一个月前的那次周齐两国之间的战争虽然以周军与突厥联军退却收场,自己也立下战功。但也因为一时而疏漏而最终失去记忆而流落在外。苏白恍惚间想起那日战场上的呼号声和涤荡人心的乐曲,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感觉了。
不是被亲近之人暗算,便是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现在敲敲脑袋也完全回忆不出什么。
见苏白有些自嘲的敲了敲脑门,魏公公笑道,“苏公子可真是好身手,老奴也算见识一番了。这在马背上还能探身取物,把那些以此为生的突厥人倒是吓得直哆嗦。不过也幸亏这些不知礼法的突厥人带了兵刃,不然事情就坏了。”
“哪里,哪里。”苏白心中咯噔一声,他倒是还面色如常的对面笑容自然的魏和打了和哈哈,“大概是事出紧急,平日里也没见这么大能耐,今日倒反而像打破了层壁障一般。”
魏和笑了笑,不可置否,他轻轻咳了咳便有小太监把手炉递上来。苏白一愣,魏和便笑道,“陛下吩咐送来的,担心公子洗浴之后着了寒。”
苏白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谢过之后便见龙珏远远在站在一边,手里头恶狠狠的绞着帕子。
魏和顺着苏白的目光望去便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