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只拍拍胸脯表示:“没问题的,你且放心吧。”
说罢,拉着小孩也走了,那丫鬟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在身后颇有些忧心忡忡地,半响,这才想起去告诉这府上当家人,莫要坏了事才是。
天子脚下,自然极尽繁华。
容七性子野,自小就是个爱往外跑的小野猫,对于这条街自然熟悉的很,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也知晓二三。
容阿呆便要可怜多了,拢共出府的次数就少之又少,更何遑像现在一样,如此暴露于人前?他倒也听话,只默默跟在容七后头。
容七也尽够了地主之谊,拉着小孩把她儿时曾青睐过的那些小玩意儿都临幸了个遍,期间还兴致冲冲地买了些冰糖葫芦,一颗颗红地似要滴血的山楂,包裹在一层甜腻糖衣之下,瞧着晶莹透亮,美味非凡。
可惜容七口水流了一路,容阿呆却没什么反应,她认真回想,好像这一路一来,从街头逛到街尾,兴致冲冲,大喊大叫的人,好像一直都只有她而已,小孩却总兴致缺缺模样。
她看看被自己已经啃的不成葫芦样的冰糖葫芦,顿时有些心虚了,这这这,怎么看,都是自己沉迷于玩乐而弃小孩于不顾的案发现场嘛。
她有些内疚了,于是问道:
“阿呆,你可有什么想玩的?尽管提,别客气!”
荣阿呆看她一眼,目光一转,竟还真的回答了她。
容七顺着他目光所及,瞧见面前偌大块‘四方赌坊’招牌时,面色一凛,义正言辞地摆手:
“这个不行,换一个。”
说罢,只听里头忽地传来些嘈杂声,其中不乏一些欢呼与惊叫,不消说,定是骰子揭晓,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小孩听了这声音明显眼前一亮,看她:“好玩。”
好玩个屁!容七瞪他一眼。
若是哪天容阿呆在赌场里头的纵横四海的画面叫她爹瞧见了,说她容七别的不教,竟教会小孩赌博的恶习。容七不说去了条小命,至少一层皮是要被刮掉的。
“好玩。”
“不好玩!”
“好玩!”小孩语气里突然多了些失落
“不好玩.....”容七语气明显现了颓势
“......”
小孩不说话了,只是这么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哎哎哎走走走,去去去。”
最终,还是妥协了啊。
可惜进了那赌坊不足半刻钟,容七的肠子已经悔青了。
里头乌烟瘴气,时有些身材或壮硕或精干的男子呵斥一声,惊呼一声,若是兴致来了,还要高声咒骂几句,问候他人,下至兄弟姐妹,上至祖宗八代。
真是罪过,罪过。
容七顿时心生退意,只觉得自己让容阿呆进了这种地方真乃罪过罪过,回头想寻了小孩出去,四处找寻却不见小孩身影,定睛一看,原来容阿呆正乖巧站在一赌桌前,凝神不知在研究些什么。
容七走过去:“阿呆乖啊乖,咱们进也进来了,看也看够了,是不是该出去啦?”
小孩眼神如炬,只看着眼前景象。
桌前中央位置,只见一人手里拿着个骰筒摇啊摇,口中不停叫唤:
“哎,哎,买大买小?买定不离手咯,买定不离手咯!”
“大!我押大!”
“小!小!”
“大大大!错不了!”
哗啦啦的银两洒在桌台前,一桌子男男女女高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