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容七造访,都要感叹一声,这小孩占着这么好一间房,却什么都不放,委实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容阿呆的房间委实太简陋了,简陋到,好似除了那一张床,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小孩刚喝过药,又加上本就嗜睡的性子,眼下卧倒在床睡地天昏地暗,容七闲来无聊便在外头四处走走。
在他屋外,有一大片花海。
半刻,容七捧着一束花回了房,容阿呆也醒了,他坐起身子,一只手臂随意撑着床,另一只手慵懒揉着眼。
“醒啦?”容七好不容七在这一目了然简陋异常的屋子里找到了个花瓶将花插上。
容阿呆半捧着脸,显然没有从冗长的睡眠中完全清醒过来。
她摆弄着那束花,突然听到身后容阿呆慢慢说了句:
“好看的。”
容七一脸困惑:“什么好看的,花?”
容阿呆摇摇头:“那副画。”
他说的轻,嗓子又哑哑的,听在容七耳朵里就自动归成了‘花’字,满心以为小傻子这是在夸赞她采来的花呢。
她心中一喜,拔了朵鲜红娇嫩的玫瑰走过去,别在他耳朵边上,一边做了行凶作恶的模样,一边轻佻地挑起他尖尖的下巴:
“来啊,小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容阿呆咧了嘴角迷了眼,该是这世上最配合她的人了。
容七开怀大笑乐地抱着手臂弯了腰。
绿荷突然走来,倚在门边说了句:“小姐,二小姐已经醒过来,说要见您。”
容七赶到她二姐房间时,掀开珠帘一看,乖乖,眼前这个光彩夺目明亮照人的美人,还是昨日面容凄惨嘴唇煞白的容宝金吗。
果然人靠衣装人靠衣装,她二姐底子本就不差,眼下只略施粉黛,换件衣裳,已经又是昔日享誉京城的容二小姐该有的模样了。
见容七进来了,容宝金朝她招手。
她痴痴地笑,对着如花似玉的二姐问道:
“这下您可睡饱了吧?五日,二姐您可在床上整整睡了五日,若不是有贴身丫鬟按时喂您些清粥,只怕容二小姐哟,就此香消玉殒,究其原因——睡死的。”
容宝金佯怒地瞪她一眼:“阿呆可还好?”
容七点头:“虽不是很好,但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