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谦对几个师弟说道。
杨德仲问:“师兄,你去哪里?”
张德谦道:“去楼观台待一段时间,最近我的心境较为浮躁,兴许是走了岔路。”
修道之路,道难且阻。
今空对他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而后猛然发觉。
自己对于某些事情,似乎过于执着了。
自从师父将住持的位子传给他,他的心态便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更准确的说,这份心态之所以会有变化,与儿时的经历不无关系。
上清镇三宫。
天师府向来是香火最旺,名气也最大。
自小他便经常听见师父师叔他们谈论,偶尔也会表达对于正一观所处地位尴尬的不满。
他们始终认为,正一观才是龙虎山的正统,才是第一任天师的立命之地。
正一观,不该比天师府差。
从小的耳提面令,所经受的影响,在他做了住持之后,彻底的显现出来。
不管张继先如何表达善意,他总是认为,张继先以天师府现任天师的身份,向他展现强大与身份。
这令他很不舒服。
天师。
这个称号,只有天师府的历任住持,方才有资格继承。
但他认为,天师府没有这资格。
论修行,论功绩。
正一观、大上清宫,哪一个比他要差?
凭什么你天师府有的,我正一观没有?
今天今空与他说的一席话,让他第一次的意识到,自己对于某些东西,看的过于重要了。
他气愤陈阳杀死木华,不是因为木华被杀本身,而是因为木华被杀后,对于正一观名声上造成的影响,从而气愤。
杨德仲几人,面面相觑。
师兄这是怎么了?
放着住持不做,放着正一观不管,跑去楼观台?
“师兄,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杨德仲担心的问道。
张德谦有些无语,都瞎说什么东西。
他摇摇头:“去忙吧,以后天师府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帮衬着点,大家本是同门,不可故意刁难。”
“啊?”
这句话让他们确定,师兄绝对是走火入魔了。
甚至,有可能被夺舍了。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们和天师府,向来是竞争关系。
怎么突然就要互帮互助了?
这说不通啊。
“师兄,你就这么走了,过几天木华的羽化登仙法会,谁来住持?”
木华死了,但军部会给他正名,还有军部的奖励。
他们必然要为木华举办一场羽化登仙法会,就比如当年正芳真人因屠龙被杀,常道观所举办的法会一样。
“简单操办就可以了,不用请太多人,也不用大肆宣传。”
张德谦这番话,让他们又是一阵惊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重要的法会,竟然要一切从简?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住持,陈真人又来了!”
这时,一个弟子跑了过来。
“哪位陈真人?”
“陈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