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您的资质虽也不高,但为人忠厚,心胸豁达,这些年来多亏你不计前嫌,一直不吝提点,才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
齐大人想要说话,却被上官不达按了下来,继续道:“欲壑难填,至死方休,此话诚不欺我,我也是到了现在才卸下一身重担,的确感觉轻快不少。
眼下我犯下大错,罪无可赦,但你与我不同,只要成功突围,将沂水的消息传回大军,说不定王爷念在你报信有功,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上官大人……”
齐大人豁然起身,一脸惊愕,却见上官不达摆了摆手。
“齐大人不必如此,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上官不达虽非好人,却也能分得清是非曲直,你不必多言,我这就让亲兵送你出城,记住,别去找王庭的人马,他们起不了多大作用,直接去寻钟庆渊的黑旗军,或许他们还能力挽狂澜。”
说着,上官不达朗声叫到:“来人,选最快的马,务必护送齐大人出城!”
一队亲军立刻进来领命,齐大人老泪纵横,双手抱拳,朝上官不达深深下拜,然后猛一跺脚,随着那队亲兵冲出府衙。
眼见一众亲兵护送着齐大人离开,上官不达脸上的轻快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弹了个响指,管家立刻从后堂钻了出来。
“快,准备好的衣服呢?快给老爷我换上,咱们装成百姓悄悄出城,有齐老头做掩护,魏军必然不会全力搜捕你我。”
管家闻言,连忙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两件破衣烂衫,手忙脚乱地帮上官不达换上。
上官不达一边换衣服,一边盘算着。
沂水陷落乃是大罪,现在必须尽快赶到附近的城池,先参他钟庆渊一本,告他擅自追击魏军,致使沂水陷落,只有把罪责都推到他的头上,自己才能逃得一命……
对了,还有王庭,这家伙是唯一的知情人,最好死在乱军之中,这样便死无对证,要是他侥幸活下来,还得想个办法将他弄死。
想到这里,上官不达的手脚立刻又快了三分。
魏军攻城出奇地顺利,从入城到剿灭所有抵抗不到两个时辰,迅速控制了沂水全城,缴获大批粮草军资。
战后,洪启站在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面前,冷汗直流。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北武卫要是真的按照原定计划全力攻城,沂水城至少能守上个一年半载,到时候他们恐怕早就成了武陵王的刀下之鬼。
“洪将军,方才有人突围,明显就是沂水要员,为何不让我军拦截?”
田忠扛着滴血的大刀,兴冲冲地向洪启走来,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便先传进了洪启的耳朵。
洪启笑道:“沂水重镇,城大路长,我军兵力不足,不宜分兵拦截,另外锦囊上说如遇沂水权贵突围,任由其离去便可,切勿拦截。”
听到锦囊二字,田忠立时肃然起敬。
“真想不到,这沂水守军竟然如此之少,而且就连城门都没关……”
洪启也是心中感慨:“是啊,那位徐小侯爷运筹帷幄,决胜百里之外,果真智极近妖……”
田忠下意识点附和道:“刚听见他的锦囊时,只觉乱七八糟,莫名其妙,没想到一打起仗来全都如他所料,真是少年英雄,不服不行。”
洪启哈哈大笑:“能让你田老兄服气的人还真没几个,等回去一定要让徐佐领多敬你几杯,也好不让你白白敬佩一场。”
田忠摆手道:“洪老弟休要臊我,我老田向来佩服有才之人,实话跟你讲,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