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绷带解开看看。”
不等众人反应,苏已经动手去解肖进武身上的绷带,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也就是徐锐号称能沟通阴阳,或许能用通天手段力挽狂澜,要是换个人敢这么乱来,恐怕早就被一众将官打将出去。
解开绷带,小心翼翼地挑开一处箭伤上的金疮药,将伤口缓缓裸露出来,只见伤口已经有拇指大小,皮肉外翻,又红又肿,还有脓血不断溢出,显然已经出现了感染的症状。
众人都是百战精英,常年与伤患为伴,一见此景,顿时摇头叹息。
这种伤口出现在现代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出现在缺医少药的年代便只有截肢一途,可肖进武的伤口就在前胸,截无可截,只能等死。
苏眉头一皱,没有说话,似乎在心里计较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胡来!!”
突然,一声历喝打断了苏的沉思,抬头一看,只见长坡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身边,一见肖进武的绷带被人解开,当即大怒,双目暴突,死死瞪着众人。
“长坡先生勿怒,我等……”
“都给我滚出去!”
刘异抱拳施礼,刚要解释两句,却被长坡先生的一声怒喝打断。
在北武卫从来都是刘异教训别人,哪有人敢说他的不是?更别说当面怒喝。
刘异顿时脸色涨红,双手握拳,似是已经怒到极点。
谁知长坡先生还不罢休,继续怒斥道:“你们这群丘八穷兵黩武,搅得生灵涂炭,老夫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来为尔等治伤保命,尔等不帮忙也就罢了,何故还要跑来捣乱?难道杀人杀到兴起,就连袍泽都不放过了?”
“你!”
刘异气急,伸手欲打,众人大惊,连忙阻拦。
长坡先生冷笑一声:“怎么,被老夫说中,恼羞成怒了?哼,老夫为求医道,一生遍尝毒草,岂惧一死?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兵痞今天能不能打得死我!”
刘异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这老家伙碰也碰不得,打也打不得,只得猛一跺脚,甩开众人,灰溜溜地掩面而走。
其他将官深怕再被长坡先生痛骂,也赶紧跟着刘异走出营帐。
待众人离开,长坡先生的目光落到苏的身上,苏连忙微笑拱手。
“傻笑什么,还不快滚?”
“哦哦,这就滚,这就滚……”
苏被喷了一脸唾沫,身体一颤,逃也似的冲出营帐。
怪不得刘异说此人性格古怪,当真是比刘异还要霸道,还要无法沟通……
出了营帐,苏悻悻地想着,刚喘了口气,突然看见帐外竟然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左右一看,他们跪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个……你们干什么呢?”
苏吓了一跳,差点冲回营帐,想起里面还有只吃人的老虎,顿时进退两难。
先前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朝着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张脸几乎已经埋在了泥里。
“求徐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身后数百军汉立刻同声共气:“求徐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数百人齐声高呼,声浪震撼屋瓦,苏眉头一皱,讪讪道:“我又不是医官,救人这种事,你们不去求长坡先生,怎么跑来找我?”
那年轻人道:“长坡先生已尽全力,他说我家将军伤重,已非药石可救,还还请徐大人看在袍泽之情,不吝出手!”
苏微微一愣,叹惜道:“连小医圣都说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