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都觉不可思议,唯有钟庆渊摸着那张飞鸽传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犀角军与黑旗军相同,也是武陵王的三大亲军之一,地位和战力都在黑旗军之下,但全军总人数却有六万之多,步兵、骑兵兼具,善于攻城与奔袭,最适合眼下的局面。
大军走到距离黑旗军阵千米之外停下脚步,前锋朝两边缓缓分开,一队白衣骑士纵马而出,一直跑到黑旗军阵前十余米处才停下脚步。
最中间一位三十出头的将官双眼如同两柄利剑,身着纯白光明铠,端坐马上,朝钟庆渊拱手道:“青玄贤弟别来无恙,王爷接到你的飞鸽传书,立刻改变作战方略,调我三万犀角儿郎驰援贤弟,现在我军已至,尽都归你调遣,请贤弟下令吧!”
钟庆渊朝那将军拱拱手,哈哈大笑。
“哼,当本将真的会放走那支魏国大军么?先前受制于黑旗军兵力不足,首尾无法兼顾,现在王爷的援军已至,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管那个高人是谁,本将一定要你有来无回!”
同一时间,洪启的三千轻骑也刚刚建好营寨,与田忠、张北江两位副将研究明日的行军路线。
这时,一个亲兵冲进营帐,单膝跪地道:“启禀三位将军,斥候刚刚在大营附近抓获两人,他们说自己乃是流民,但属下却觉得他们鬼鬼祟祟或有蹊跷,特请三位将军示下。”
“哦?”
洪启微微一愣,点头道:“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便有士卒推着两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进了营帐,那两个老头浑身脏兮兮的,一见三人立刻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看上去的确很像躲避兵灾的流民。
洪启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与田忠和张北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不必装了,二位阁下是南朝的哪位大人,还请报上名来,免得本将真的将你二人当成流民宰掉,岂不冤枉?”
正在拼命磕头的两人一听此话,顿时浑身一震,其中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恐惧之色消失无踪,高贵气质油然而生。
“本官乃沂水知府,宁国驸马,上官不达当面!”
洪启微微一愣,盯着上官不达仔细端详片刻,沉声道:“上官大人好气魄,这般坦诚,就不怕我三人对你不利么?”
上官不达哈哈大笑道:“将军何必故作姿态?这一路以来我上官不达时运不济,无论如何躲藏都正好与贵军进军路线一致,终究没能逃出生天,不过几次与贵军擦肩而过,也让我发现了贵军的秘密。”
“原来如此,不知上官大人发现了我军的什么秘密呀?”
洪启冷笑到。
上官坦然道:“贵军趁我沂水不备,妙计破城,的确打了一场漂亮仗,可惜贵军故作伏兵却逃不出本官的一路观察。
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贵军并非什么神兵天降,而是北武卫大军中的一股,全军只有三千人马,而且没有后援,本官说得对吗?”
洪启三人脸色一变,豁然起身。
“上官大人这般慧眼如炬,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上官不达眼珠一转,笑道:“将军不会的,死知府怎会有活上官有用?本官在沂水为官六载,对泾阳一省了若指掌,将军想率领这支孤军撤回魏国,没有本官的帮助,恐怕难上加难。”
洪启脸色沉了下来,看向田忠与张北江,他们都是出身行伍,论嘴皮子功夫哪是上官不达这等官油子的对手?
眼下战事吃紧,魏军虽然连连获胜,但无异于高空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