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砍下半颗头颅,立刻就有三四柄钢刀扫了过来,他猛地向后一纵,跳出险境,可身旁的战友就没他那么幸运了。
朝夕相处的伙伴刚刚扭断一个敌人的脖子,钢刀扫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便被砍成了几截。
“啊!”
三狗目眦欲裂,跳上前去,趁着敌人收刀的间隙,一刀劈下那人右臂,再一刀斩下他的头颅,然后在敌人的长矛、钢刀砍过来前,回身跳到战友身旁。
手上的钢刀已经卷刃,三狗只得扔掉自己的佩刀,捡起战友的武器继续战斗,可是敌人仿佛怎么也杀不光,砍倒一个立刻就有另外一个杀将出来。
包围圈越来越小,幸存的勇士们就像沙丁鱼群般挤在一起。
“跟着我,往城门冲!”
梅闯的嗓子已经哑了,但那沙哑的声音就像一声声警钟,将数百个即将麻木的灵魂拴在一起,慢慢向城门挪动。
城头的守军也发了狠,一旦城门失守,他们必死无疑,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们好像发了疯一般,咬着钢刀,端着长矛,狠狠扑向敌人。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五万北武卫和一千两百余雨山关守军为了各自的一线生机,不惜留尽最后一滴血。
此时的主战场渐渐从城头来到城后,源源不断的守军一拥而上,大起大落前锋营立刻陷入苦战,他们终究爬了大半夜山,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身心都快绷到了极限,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