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天罗镇,北武卫主力将镇子团团围住,士卒们忙着就地取材,搭建简陋的防御工事,偌大的镇子里鸦雀无声,没人说话,压抑的情绪好似厚厚的乌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镇子中心,王满领着亲卫营守住祠堂,冷峻的眼眸不时朝祠堂里瞟上几眼,脸上闪过丝丝冷笑。
而在祠堂之中,刘异披盔戴甲,面无表情地望着床上的伤兵,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便是被斥候们从河滩上救回来的幸存者,经过医道圣手长坡先生的一番救治,现在已经勉强清醒,听到刘异问话,顿时挣扎着起身。
刘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非常时期没有那么多规矩,躺着答话便是。”
那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十分虚弱,感激地看了刘异一眼,开口道:“卑职是右骧卫的正八品知事,名叫李纨,见过将军。”
“右骧卫?”
刘异一愣:“右骧卫不是跟着长平侯攻打泾阳西部诸城么,怎会跑到泾阳东南来了?”
李纨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右骧卫原本的确在泾阳西北,连战连捷,十分顺利,可正当我军打算一鼓作气消灭南朝守军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了南朝主力……”
说到这里,他的眼眸里浮现出恐惧之色,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是兵圣武陵王的主力,少说也有一二十万人,我军猝不及防,一战大败,七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侯爷的三千亲卫奋力突围,杀了出来。
卑职运气好,跟着我家侯爷一路往西跑,想要与齐国公的主力汇合,可是路上却听说齐国公和其他几路人马也遇到了南朝主力,已被分割包围,固守待援。
我家侯爷料定武陵王歼灭我军主力之后,会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几路大军身上,于是便继续往西逃窜,想要横跨整个泾阳省,借连城港的水师北返大魏。”
听到这里,刘异看了杨渭元、曹公公和徐锐一眼。
徐锐心中一叹,没想到这个长平侯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谋而合,只是他也着实太蠢了一点,北武卫能去连城港,是因为距离很近,而且大军身在南线,太过深入,别无他路可走。
而这个长平侯就在泾阳西北,翻过几座山便是大魏国境,当初他要是不向齐国公的主力靠拢,而是直接北返,说不定现在已经钻个空子,安全回到魏国境内了。
不过转念一想,徐锐又释然了。
一来,惨败回朝乃是大罪,若能寻得其他几路主力兴许还能翻盘。二来,乍逢南朝主力,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知虚实之下将领们往往会本能地去寻找其他几路大军作为依靠,从而错过唯一的逃生机会。
武陵王就是抓住了这几路统帅的心理,才像赶羊一样,将他们聚拢起来,围而歼之,不得不说,这个兵圣的确名副其实。
“既然你出现在水师的残骸之中,便说明你们已经成功逃到了连城港,为何不立刻北返,反而被南朝一举击溃?”
正想着,又听刘异问到。
提到此事,李纨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懊悔之色。
“没有,我们没有抵达连城港。”
“什么?!”
几人都是一惊。
李纨苦笑道:“大军一路奔波十分疲惫,赶到连城港以北六十余里外的兴城港后便难以再行,好在侯爷已经派了斥候与水师联络,约定在兴城港登船北返。
但就在水师出动的前一天,南朝主力突然杀来,武陵王亲自坐镇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