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十多人,都带着武器。”
唐鑫凝重地说。
下面的士卒不等吩咐,已经重新抄起武器,靠着围墙找好防守位置,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
安歌问到。
唐鑫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摇头道:“看装束很像官军,但不敢确认。”
眼下西川改旗易帜,有些官军已经换了南朝的军装甲胄,有些官军则仍然使用原本的装备,而那些已经变成流寇的溃兵们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再加上几场大战下来,战死的士卒不少,有些匪类也从战场上捡回了许多官军铠甲,单从着装上已经分不清身份。
“他们过来了!”
唐鑫皱眉说了一句,问安歌道:“咱们要不要把火堆灭了?”
安歌略一沉吟,摇了摇头:“这次不用,对方既然毫不掩饰行踪,便说明他们一定有所依仗,点着火反而不会让他们觉得咱们心虚。”
说着,安歌从墙头上爬了下来,“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便已冲到院子周围,身后跟着整齐的脚步,似是排成一列的士卒。
叶十的长工们早已躲进屋里,剩下的天启卫战士则绷紧了神经,再度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对方的动作。
“里面的是什么人?”
外面的人显然早就注意到这里的火光,官军打扮的士卒们立刻将小院包围,为首的军官则骑在马上,朝院子里喊话。
天启卫的战士们都回过头望着安歌,安歌咬牙突然起身,缓缓走到院子大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唐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连射弩交给留一个战士,按着腰刀跟了上去。
马上的军官约莫三十来岁,见院门突然打开先是一惊,再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安歌一身管事打扮,年纪还不到二十,顿时又放下了三分心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逗留?”
马上的军官厉声问到。
安歌连忙向那军官行了个礼道:“启禀军爷,小的乃是卢家之人,奉家主之名将粮食运往宫合府外的老寨。”
“卢家人?”
令安歌没想到的是,他才一说话,那军官顿时脸色一变,其余的士卒也是一惊,齐齐拔出手中的长刀,对准了安歌。
安歌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自笑道:“军爷这是干什么?小的自认没有触犯王法,还请大人明鉴。”
就在这时,一个士卒从远处匆匆跑了回来,高声道:“大人,这边有血迹,他们一定朝那边跑了。”
安歌一愣,只见士卒所指的方向正是上一伙人离开的方向,心道这伙官军十有八九是追击他们而来,自己倒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你说你们是卢家人,有何凭证?”
正想着,马上的军官却是朝士卒摆了摆手,又对安歌沉声说到。
安歌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道:“这是小人的身份信物,还请大人过目。”
一个士卒走了过来,接过安歌手里的玉佩交到军官手上。
那是之前卢天浩为了和徐锐扯皮,顺手将一个亲信的身份牌交给了他,原本是为了方便他进出卢家,没想到这一路上却成了保命符,骗过了好几次盘查。
“卢四……,的确是卢家管事的玉佩……”
军官看着玉佩上的文字,呢喃地说,摇曳的火光将他的脸色照得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