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漪豁然抬头,刚好迎上徐锐温和的目光,又是一愣。
徐锐轻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神态自若,就好像在问她要不要买路边的衣服一样轻松,可是王清漪心里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她虽然是王家的掌上明珠,可是她已经忘记上一次有人让她决定自己命运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四五岁时父亲问她要不要跟着西席先生学习,又或者是七八岁时母亲问她先学书画,还是先学诗词。
可是无论怎么想,她这一辈子能做主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眼下的决定却关乎她和徐锐的性命。
望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他明明和自己年岁相仿,可为什么偏偏就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安心?
好像只要待在他的身边,便能找到安全的港湾,这样的感觉便是连父亲都没有给过自己。
一直以来,男人要么贪图她的美色,要么想利用她的美色换取更大的利益,她觉得自己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所有男人,可是偏偏这个男人却仿佛永远在刷新着她对男人的认知。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一时间,王清漪望着徐锐愣住了,眼眸里慢慢闪烁起晶莹的泪光。
王清漪擦干泪痕,脸上已经再无半点温度,冷冷从崔令纹手中接过长剑,轻轻抚摸着剑身道:“我一个弱女子,就算你把剑给我,我又如何杀得了他?”
见到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崔令纹早已妒火中烧,牙齿挫得“咯吱”作响。
他一边暗自想着一会儿如何折磨这对狗男女,一边努力压下快要爆发的怒火道:“王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错过,我保证你会后悔投胎来到这个世上!”
“喂,直奔主题不好吗,何必节外生枝?”
一旁的小胡似是不满崔令纹的狠话,小声提醒他。
崔令纹冷笑道:“你懂什么,徐锐以为能夺走我的一切,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等那个贱人亲手杀了他,我一样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清漪点了点头,握住手中的剑慢慢转身,一步步朝徐锐走去。
“想好了么?”
另外一边,徐锐淡淡地问王清漪,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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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漪终于回过神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和笑容同时绽放的,还有在眼眶里酝酿已久的泪花。
她双手勾起,朝徐锐款款施了一个妾侍专用的半蹲礼,垂目道:“多谢徐大人让妾身真的为自己做了一次主,在妾身心里,您是恩人,也是妾身的男人。”
听到这里,崔令纹双目微眯,怒火已极。
然而,王清漪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妾身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挣脱牢笼,所以妾身还不能死,唯有辜负大人的一片恩情。
大人放心,此生能走进妾身心里的唯独大人一个,大人今日若真的命丧于此,妾身定以亡夫之礼为大人设立牌位,每日供奉。”
听得此话,崔令纹顿时转怒为喜,冷笑着望向徐锐,想看看徐锐经历背叛时的表情。
可是徐锐又一次让他失望了,徐锐脸上没有任何惊诧或失望,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有选择就好,其实这个世界上能拴住我们的永远只有自己,过去吧,今后好自为之。”
王清漪双目之中泪如泉涌,忽然双膝一软,跪在徐锐面前,朝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再不说话,转身朝崔令纹快步走去。
崔令纹虽对她给徐锐磕头十分不耐,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