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围都是品级比他高的武官,但能感觉道大家对他的态度都明显变得客气,却少了几分亲近,这便是方才的龙撵一事带来的最直观的变化。
见徐锐出班,宏威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徐锐道“没记错的话,今年你刚满十八岁吧?”
徐锐一愣,点头道“圣上英明,臣上个月刚满十八周岁。”
宏威皇帝点了点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龙案前踱了几步,笑道“满了十八周岁便算成年,成年之后当有表字,你还没有表字吧?”
徐锐不知道宏威皇帝究竟要说什么,愣愣地摇了摇头道“没有,连月以来战事紧急,还没时间考虑这些。”
宏威皇帝笑道“道理是不错,可是表字乃是人之于世,顶天立地,谓之明志的根本,既然你还无字,那今日便由朕赐你一字!”
“什么?!”
此言一出,不但徐锐愣在当场,满朝文武更是一片哗然,就连刘异也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望着宏威皇帝说不出话来。
“圣上不可!”
不等众人开口,礼部侍郎曲爽便小跑出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劝谏道“圣上不可,人之表字乃是其志所向,自大汉算起,历来只有其父有权赐人表字。
若是无父者也可自取表字,但只许取单字,地位在双字之下,与有父者所取之字加以区别,此乃古今惯例,国之重礼,圣上不可废啊!”
曲爽的话立刻得到了一片赞同,与另一个世界不同,这里的表字可不单单是一个名字这么简单,而是男子成年的标志,包涵父亲对孩子的期许,也是父亲独享的权利,和婚丧嫁娶一样,绝对算是人生大事。
在此之前,早已以徐锐干爹自居的刘异就已经上了心,为了给徐锐取一个好字,又担心自己文采不足,哪怕在战事最紧急的时刻都坚持派人回京找大夫子请教,由此可见重视。
而宏威皇帝此时横插一脚,要为徐锐取字,岂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他已将徐锐视如己出?
若是一般的贵人,或许还能传为美谈,可皇帝是何许人也,他的子嗣岂能乱认?这还不坏了朝纲礼法?
曲爽劝谏虽然决绝,却还是为宏威皇帝留了面子,没有直接点出这些要害来。
宏威皇帝闻言,目光冷冷扫过满朝的反对者,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说的这些朕当然知道,朕来问你,徐锐可是朕的臣子?”
曲爽点了点头“满朝文武都是圣上的臣子,徐锐自然也是。”
宏威皇帝又问“朕是不是徐锐的君父?”
曲爽知道宏威皇帝要说什么,连忙就要辩解,宏威皇帝却语气一厉道“朕问你是还是不是?”
曲爽一惊,点头道“是!”
宏威皇帝道“圣人训诫,君父便是父,既然是父,可否为臣子取字?”
曲爽脸皮一抽,道“此事……此事从无先例。”
大魏也讲究风骨一说,平常如果皇帝要为臣子取字,便是以臣子父亲自居,乃是对臣子的奇耻大辱,可换成徐锐这个没有爹的孩子却不没有这些计较,成了莫大的恩典。
徐锐今日与皇帝同乘龙撵荣宠已极,可谓是一炮而红,若再受皇帝赐字,他的地位便不可动摇,这才是文官们极力阻止的根本原因。
“好!”
宏威皇帝冷笑一声道“诸位爱卿,此战徐锐挺身而出,义烈相感,贯于神明,战士致命,出于万死,不动中国,不劳济师,棱振威于绝域,烈切于昔贤,每有使至,说令忠优国勤王,诚彻骨髓,朝廷闻之,莫不鼻酸流涕,而况于朕心哉?”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