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祖想起梁同芳为了那五十箱手雷,竟然不惜如此卖惨,不禁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徐锐义愤填膺道:“这就是了,本候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岂能上第二次当?”
李光祖完全被徐锐绕了进去,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徐锐脸色一变,李光祖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又连忙摇了摇头。
徐锐松了口气,一把握住李光祖的手道:“还是李叔深明大义!眼下新的军工厂还未建成,哪有那么多物资供给?
就算军工厂建成了,物资也是圣上和肖尚书说了算,对不对?难道咱们还能越过圣上和肖尚书私相授受不成?”
李光祖木然地摇了摇头。
徐锐笑道:“这就对了,李叔啊,我还有事,咱们回头再聊啊,再见。”
说完,徐锐身子一花,瞬间闪进了车厢之内。
“安歌,快走!”
上车的第一件事,便是这句吩咐。
安歌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徐锐一上车,连忙拍了拍车门,驾车的车夫一甩缰绳,四匹上等战马顿时跃然而出,拉着“破军”飞奔出去。
堵在外面的士卒们见自家大帅同徐锐谈得有说有笑,都以为大事已成,下意识地让开通道,眼睁睁看着破军冲出人群。
直到此时,李光祖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糟了,中了这小子的奸计了,快拦住他!”
然而这会儿再拦已经为时太晚,破军一旦起速,便一骑绝尘,再也无人能够拦下。
李光祖怒不可遏,连忙带人去追。
徐锐坐在车上无奈地擦了一把冷汗,咬牙切齿道:“这帮老不修,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重建十二卫,第二件则是星河集团的股权稀释。
重建十二卫需要大量军械,这其中当然以在南北大战时大放异彩的火器最为紧俏。
可圣上早已下旨,所有火器统统优先供应天启卫,而天启卫则从原有的一千出头,扩编成一万五千余人,刚好一个野战师的编制,火器缺口十分巨大。
这样一来,能分给十二卫的火器便更加稀缺,争夺日益激烈。
原本此事乃是由宏威皇帝或兵部尚书肖进武做主,可这二位哪会傻乎乎出来背黑锅?一句“此事由神机清吏司全权负责”便将皮球踢了出来。
好死不死,这新成立的神机清吏司只向徐锐这个兵部侍郎负责,这一下各家大人纷纷动手,各显神通,都想从徐锐这里扣出一点油水,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现在徐锐出门就好比上战场,不弄出几条妙计,十有八九就会被这些大头兵们打闷棍,李光祖方才的手段已经算是轻巧的了。
“破军”刚刚甩掉李光祖和一众士卒,徐锐正趴在窗边洋洋得意,突然又听见车厢的另一边传来一声大吼:“来人可是冠军侯?兄弟我在船上略备薄酒,还请大人赏光!”
闻言,徐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从窗外缩回脑袋,窜到了车厢另一边的窗户向外望去。
车厢的另一边便是洛河,只见河上竟有一艘花船顶着腊月寒冬迎风飞驰,叶十站在船顶,竟然还摇着扇子,一副风流才子的打扮!
“这骚包会写诗吗?”
徐锐恶狠狠地想着,拉开玻璃车窗喊道:“辽王殿下不是已经拿到两个点的股权了吗,你还想干嘛?”
叶十笑眯眯道:“殿下是殿下,在下是在下,秋叶商行都能入股星河集团,在下与侯爷可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也得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