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因为交不起私塾先生的师酬,景儿已经被人赶了出来,没书念了,臻儿更是长到了七岁,还不知道吃肉是什么滋味。
你倒好,不心疼我也就算了,连你的亲骨肉也不管不顾,成天把自己关在这破柴房里,画你的鬼符,算你的圆周。
我就不明白,那东西有什么好算的,就算真弄明白朝廷也不会给你个官做!”
“你说什么?景儿被人从私塾赶出来了?!”
周旋听见这句话心中顿时大惊,其他的便再也听不下去,他也是读书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根深蒂固,儿子被人从私塾赶出来,这可是天大的事。
周妻恨恨地说:“半个月前我就跟你说过,如今你倒好像第一次听说?”
“咦,这不是咱们的算学大师么?”
周旋一愣,立刻在满是数字的脑子里努力回忆,发现似乎还真有这么件事,顿时老脸一红。
周妻冷哼一声,怒道:“你这辈子已然如此,难道你还想害你儿子和你一样永无出头之日?
我不管你的什么圆周,从今日开始我便锁了这间柴房的大门,你给我出去挣钱,什么时候有了私塾的师酬,什么时候你再来算你的圆周!”
“夫人,这……”
周旋脸色一变,可周妻却已经愤怒地砸门而出,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柴房中长大了嘴。
几人见周旋的落魄模样,都不禁有些瞧不起他,那位陈兄更是坏笑一声道:“听闻周兄久不出门,今日怎会突然到此,莫不是也为了那份千金之约而来?”
晌午十分,周旋虽有千般不愿,却还是被妻子赶出了大门。
晃眼的日头和呼啸的寒风让数月不曾出门的周旋有些恍如隔世。
肚子饿得咕咕乱叫,严寒的天气也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体力,可今日的早饭却还是没有着落。
要去哪里挣回私塾的师酬呢?
在大街上来回晃荡的周旋犯了愁,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他便是连之前读过的书都还给了圣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当个账房。
可他不想丢了斯文,去哪个大户人家长期帮佣,只是谁家又会傻到去找个临时账房呢?
正犯愁的时候,周旋抬头一看,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
走到了乾文馆。
此地乃是一处书院,之前周旋苦读之时便是在这里常住,此时突然看到龙飞凤舞的招牌,一幕幕往事立刻涌上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
“唉……”
都说往事多愁,一想起那份不知在哪的师资,周旋顿时没了感慨的兴致,摇了摇头正要离开,此时书院里正好走出几人,一眼认出了他。
“咦,这不是咱们的算学大师么?”
周旋在算学一途上的确有些名望,只可惜算学本身就被归为歪门邪道,这句话的讽刺倒是多过赞许。
周旋闻言,微微抬头,只见几个衣着光鲜的学士迎面而来,他依稀认出其中说话的那人正是自己过去的同窗。
此人虽然和自己一样屡试不中,却因为人圆滑,很快在一个大户人家找到了一份西席的工作,混了这么些年也算有些地位,至少比他强得多。
周旋虽然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却仍恪守读书人的以礼待人,连忙拱手道:“原来是陈兄,失礼,失礼。”
几人见周旋的落魄模样,都不禁有些瞧不起他,那位陈兄更是坏笑一声道:“听闻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