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懿脸上没有丝毫怒意,淡淡道:“此乃大人之权,下官本不该多言,不过军中大事丝毫耽搁不得,还请大人不要意气用事。”
徐锐闻言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又怎知本官是意气用事?”
王懿道:“下官批阅的都是些军械、粮草调配的公文,全是军中急需,大人令其全部作废,便会令全军混乱,这还不是义气用事?”
“非也,非也!”
徐锐笑道:“行军也好,治军也罢,最重要的便是不要留下隐患,否则一旦东窗事发,便会有无数士卒殒命。
你自己也清楚,南北大战时,你三心两意,暗箭伤人,谋害上官和同僚,分明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货色,谁知道你这次会不会收了谁的钱,或者看谁不顺眼?
经你批阅的公文那还不隐患多多?本官不嫌麻烦,重新批阅一遍,便是消除隐患,对全军负责,如何谈得上意气用事?”
徐锐闻言没有半分喜色,反倒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是故意针对他?”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色变,即使知道两人水火不容,也没人会想到徐锐竟会如此不给面子,当众把王懿骂成吃里扒外的小人。
何况王懿的所作所为早已尽人皆知,犯的都是军中忌讳,同僚们都看不起他,只是不好当面给他难堪罢了,现在被徐锐起了个头,众人再看他时都面露鄙夷之色。
王懿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怒色,可是他终究是带罪之人,此番已经名誉扫地,回来之后又未曾受罚,更是被所有人不齿,他自然不会看不见同僚们隐藏在恭敬之下的冷淡,即便心中愤怒,也只能强行压下怒火,点头道:“全凭大人做主便是!”
徐锐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另外你的签押房好生不错,便让给本官吧。”
王懿一愣:“大人都没进过下官的签押房,如何知道不错?”
说起来,其实最悲哀的反而是他,因为他的命早已经不属于自己,所有命运只会随着我起起伏伏,若有一天我倒了,他的价值也就没有了,这才是圣上对他的责罚。
徐锐笑眯眯道:“你王大人的东西当然不错,这还用看?”
王懿道:“即便如此,兵部已经为大人准备了最好的签押房,若大人需要两间,那下官要去哪里办公?”
徐锐淡淡笑道:“我看靠着茅坑的那间柴房便不错,从今往后你便在那办公就是!”
众人又是一愣,顿时大笑出声。
堂堂一个兵部侍郎,却要去茅坑边的柴房办公,此乃绝对的奇耻大辱,倒让军中看不顺眼王懿的僚属大为畅快。
王懿心中大怒,可是徐锐眼下高高在上,他根本没有与之相争的资本,只得强行压下心中快要沸腾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既然大人下令,那下官照办便是!”
一次偶遇便这般结束,但掀起的波澜却着实不小。
到了签押房中,曹思源依旧兴奋不减,大笑道:“侯爷,您今日所为真是大块人心,那卑鄙小人早该治治了,我看他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却是毫无办法,真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徐锐闻言没有半分喜色,反倒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是故意针对他?”
曹思源一愣:“难道不是?”
徐锐苦笑道:“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曹思源眉头一皱:“那大人为何要当众羞辱于他?”
徐锐道:“这便是圣上的平衡之策啊,圣上要重用我,便会保住王懿来制衡我,我的官越大,王懿的官也就越大。
说起来,其实最悲哀的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