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当识趣地闭上嘴,不敢再说。
黄正元专心地用望远镜眺望过去,只见在一众高手的护卫之下,从马车里走出一个人来,借着火把的光亮,他能够清楚地看清那人的脸。
可是就在他看清那人的一瞬间,黄正元顿时身体一僵,脸色大变,一把将望远镜摘了下来,惊呼道:“不是胡淼,竟然是他?这怎么可能!”
伴当愕然地望着黄正元,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失态。
其实这也怪不得黄正元,因为出现在望远镜里的人竟然不是胡淼,而是那群阉人的老祖宗,汪顺!
另外一边酒宴匆匆散去,徐锐和肃王没有乘车,而是将一干侍卫甩在身后,肩并着肩,慢慢地朝前走着。
“四哥心太急,你莫怪他,这一路走来其实就数他最不容易,大哥在逼他,老七在逼他,父皇把刑部给了他,其实也是在逼他,现在就连他手下的那些人都开始逼他,他是真的苦啊。”
肃王望着晴朗的夜空突然叹了口气,感叹了一句。
徐锐点了点头:“也是作祟才会令人有可趁之机,不过说起来他的处境的确最糟,高不成低不就,也不知道圣上对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现在他已经迈出了夺嫡的那一步,手下人贪念从龙之功,自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跟着他干,恨不得他明天就能登基。
唉,说穿了也是他自己看不透啊。”
肃王摇了摇头:“其实真的说起来,你不觉得四哥是最有本事的吗?
大哥生来便是太子,有整个勋贵集团的支持,而且光凭太子的名头也能让无数渴望一展才华的贤士前来投奔,自然兵强马壮。
七弟则是沾了母族的光,不但父皇独宠阴妃,让他凭空得了许多溺爱,而且文官集团也指着他搬倒其他势力,为我独尊。
唯有四哥母妃早逝,而且地位低微,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少数几个拿得出手的亲信也是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他是真的不容易啊。”
徐锐点了点头:“要这么说,他在众皇子之中的确是最努力的。”
肃王笑道:“所以啊,能真心帮他的只有你和我,他能指望的也只有你和我……”
说着肃王拍了拍徐锐道:“多担待吧,你看看今天那两位,何林口蜜腹剑,心机深沉,曲善存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无耻之尤,要是靠他们,四哥早晚得翻船。”
学徐锐一愣,笑道:“几日不见,你这观人之术倒是长进不少,不过你虽然看得准,分析得却不对,比起你四哥还有差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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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肃王诧异地望向徐锐:“哪里不对?”
徐锐笑道:“何林口蜜腹剑,心机深沉,这种人最懂隐忍,口风极严,也善于伪装,把他派到禁军之中不容易引人注意,关键时刻却能有大用。
至于那个无耻的曲善存,这种人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受仁义道德的束缚,往往能够快速打开局面,派他去完全没有根基的陇西省,用不了几年便能帮你四哥打下一片江山。”
肃王闻言愣了许久,摇头苦笑道:“还真是复杂,我这辈子是弄不懂这些利害了。”
徐锐摇了摇头:“你错了,这些都是小道,而你行的是堂堂的君子之道,凡事多用阳谋,少用阴谋,堂堂正正才能做到胸怀天下,海纳百川,你看你父皇,他便是这种人啊。”
肃王笑道:“父皇天纵奇才,一代雄主,我又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徐锐笑而不语,走着走着却突然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