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命令人们追查“天花”的源头,他坚持这是一个针对教廷的阴谋,但他没想到他的雷霆最终落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当几个罹患过天花的修士大胆地撬开弗兰切斯克的房门时,他正颤抖着浸泡在一整桶的橄榄油里,这时候人们认为这种方式能够很好地治疗梅毒,但天花他也是走投无路了,他一开始只以为自己从娼妓那里染上了梅毒,可全身都起了水疱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患上的是天花,他害怕自己被拖出去烧死,因此缄口不言,也拖延了教皇与其他人的治疗时间。英诺森八世陷入了暴怒之中,对自己的儿子,他同样可以残忍冷酷。圣殿骑士们按照他的意旨将弗兰切斯克的房间门窗用砖头封堵起来,就连送食物和水的小孔也不留,等到教皇和其他人奇迹般地痊愈,为此举行了数次大弥撒后,他才想起弗兰切斯克,但那个时候后者早就死了,在他的房间里,肚子里全是橄榄油。
玛德莱娜成了寡妇,她的孩子也安全生下来了,但她一刻也没停留,马上发了初愿,进了圣西斯托修道院。
教皇对此无可奈何,牛痘不是天花,却仍然给他带来了不少折磨,他的身体愈发虚弱,原先的野心也随之畏缩,十字军的组建不了了之,他也想过找找美第奇家的麻烦,博尔吉亚与洛韦雷却同时出手阻止了他。
“博尔吉亚就算了,”英诺森八世躺在床上,靠着枕头,无精打采地问道“德拉,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弗朗切斯科德拉洛韦雷沉默不语。
约书亚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他有着一张适合被描绘为法官的严肃面孔,须发黑中渗透着灰白,与约书亚在幻想中描绘的父亲竟然有着几分相似,但约书亚已经提不起哪怕一点孺慕之情,他不是没有假设过刺客并非是洛韦雷主教派遣而来的,但在福利尼奥城中无望的等待已经说明了他的父亲并不需要一个魔鬼般的儿子。
洛韦雷枢机也是第一次看见儿子痊愈的面孔,他在约书亚之前已经有了三个女儿,即便他已经披上法衣,但与普通男子并无不同的是他也渴望着一个继承人,他伸出手,将约书亚的面孔朝向亮光处,小孩子的痊愈能力是很强的,瘢痕浅淡,几乎看不出来。他直起身体,看向坐在房屋一角的皮克罗米尼。
皮克罗米尼主教选择的机会非常巧妙,在整个梵蒂冈都被“天花”的阴翳覆盖的时候,任凭如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变得脆弱起来,无论如何,洛韦雷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他总是要去见上帝的,到时候,他辛苦积累起来的财富难道要交给女婿或是外甥,侄子吗倘若不是因为教皇选举,而约书亚的面容似乎没有回复的可能,他也不会选择刺杀和抛弃他。能够再次见到他的儿子,并且是一个毫无瑕疵,简直可以证明他于天主的虔诚般的美貌的孩子,他必须感谢皮克罗米尼主教。在这里他不免又要暗中谴责博尔吉亚一番,第一个买家出价太高了,第二个买家就只能给出更高的价钱。
德拉洛韦雷对约书亚的抗拒并不放在心上,洛韦雷将来的一切都会是属于他的,没有什么能够比权势与钱财能够说明父母对孩子的爱,他终有一天会理解自己的行为,让他又是烦恼又是欢喜的是,约书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