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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塞米纳拉战役上
会被数百年后的人们嘲笑不已,但你身处其中,亲自目睹那些森寒的兵器,闪亮的盔甲,嗅见擦拭钢铁的油脂气味,焚烧草木为了平整战场的烟气,听见战马焦躁的嘶鸣,人们沉重的呼吸时,你就一点也不会觉得这只是一场小战役,即便已经做好了撤退准备的雇佣兵们,也无不面色肃穆,神经紧绷。

    拉尔夫的名字在德文中是狼的意思,他也如人们所猜想的那样嗅觉灵敏,不过同时他也有着一双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他骑在他心爱的黑马上,眺望着法国军队的布阵,以及那一大片不安地涌动着的那不勒斯人,不由得摇了摇头,有很多时候,人数并不就意味着胜利,西班牙人与那不勒斯人的联军要比法国人多上至少一半,但就如贡萨洛将军所说,一群绵羊只会被狼群赶着跑只是现在他们还不能撤退,在贡萨洛将军的命令,或是战场的局势已经一派糜烂的时候不然这场失败很有可能追究到他们头上。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法国人与西班牙人,那不勒斯人之间只间隔着一条明亮的小溪,而法国统帅奥比尼首先发动了强有力的攻势,他亲自率领着一千多名骑士向那不勒斯人冲去,其中有约三四百名令他们的敌人闻之丧胆的敕令骑士,他们全身都覆盖着明亮的铁质甲胄,臂挟粗长的骑枪,骑枪的金属锥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他们并做数列,展开一条宽长的战线,马蹄踏入小溪,溅起无数折射着璀璨光芒的水花,如同暴雨一般地洒向人群,而伴随着这种暴雨的,是一如雷鸣般的蹄声,它们近乎于整齐划一的踏在地面上,甚至令得大地也在晃动,他们向前推进的时候,就像是一整面钢铁外壳,又如刺猬一般生满尖刺的城墙在移动。

    这种景象,就连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或是骑士也会为之动摇,更别说那些原本只是一些农民的那不勒斯士兵们,他们虽然拿着武器,却早已被这种可怕的景象吓破了肝胆,泪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膝盖更是软的无法动弹,在那不勒斯人的战线与法国人的战线初一接触的时候,人们就听见了一种奇特的,只有在少数战场才能听见的声音,响亮而又密集的噼里啪啦声通彻云霄那是骑枪刺入人体后从中折断的声音,被骑枪刺中的人并不会如戏剧中的那样紧握着骑枪缓慢倒下,他们被高高抛向空中,如同炮弹一样落入自己的阵营,撞到两三个人后方才滚落在地。这样的景象伴随着骑枪折断与马蹄踏地的声音连接不断,甚至连阳光都会被短暂的遮蔽。

    那不勒斯人看似厚重的战线顿时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豁口。

    贡萨洛将军咆哮着,西班牙人的标枪骑士此时已经绕到了法国人的一侧,他们向着敌人投出标枪,在后者驱马追逐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借着身躯灵巧,飞快地奔向那不勒斯人的后方,而后,就像拉尔夫所预测的,最糟糕的局面出现了没有和西班牙人合作过,也没有读过书,入过军的那不勒斯士兵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战术,他们一见到标枪骑士驱马四散,就认为他们失败了,想要逃走,于是他们也立刻放下武器,抛掉皮甲,向着无人的荒野跑去。

    标枪骑士之前可以说已经初步遏制住了法国人的冲锋,若是那不勒斯军队能够予以配合,奥比尼未必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这样一来,法国人竟然能够直接长驱直入,威胁到那不勒斯的要害那不勒斯国王的位置所在,见此情况,标枪骑士以及只有五百名的贡多重骑兵不得不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住了敕令骑士的数次进攻,贡萨洛的副将催促着各个队长们在战场上往来奔突,就像是牧羊人那样驱赶着士兵回到原先的位置,但敕令骑士身后的瑞典长矛手已经越过小溪就位,他们排好了方阵,按着鼓点一步步地向前,他们的长矛向前伸出,突出的部分超过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长,密集的就像是织布机上的经线,而他们突进的速度,即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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